道了。”
怎么奇奇怪怪的?崔媛心里打鼓,暗自嘀咕了几句,不过想到哥哥之前的问话,好奇心瞬间翻涌上来,她凑过去,打算从兄长嘴里挖出来些八卦。
之前心神不稳之下,崔洵不免失了分寸,这会儿整理好内心情绪,面对妹妹的打探也没了耐心,他反客为主,仔细询问起她同七皇子又起争执的情形,将人训了一通,这才在崔媛哀怨的神情中慢慢走远。
路上,夕阳渐落,看着满目红色霞光,崔洵笑了一笑,话说开之后,他从苏怡安之间再难恢复以往。
本来这对他而言算是一件好事,但因着那个不知名情敌的存在,提前摊牌反而失了先机,他想了想,觉得暂时还是先料理了情敌为好,否则,以苏怡安的脾气,他恐怕很难再同她亲近。
毕竟,那当真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姑娘。
心里虽说定下了主意,但只要一想到那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崔洵满腔的嫉妒之心就汹涌而至。
果然,他还是很受不了她喜欢别人,更甚者被别人抢走。
如果可以,他真想……
***
“晋安公主的帖子?”低头忙碌的苏怡安听到青玉的话,停下了手中的笔。
“您要去吗?”青玉询问自家主子。
略想了想,苏怡安就摇头拒绝,“我就不去了,你传话说我夜里受了寒气,这几日不舒服,打算回京,其他的看着办。”
青玉领了命去外面回话,苏怡安看着眼前桌案上稍显杂乱的一堆文书,轻声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自从前几日从明远侯府回来之后,她就一直不大安稳,夜里总是梦到旧日同崔洵在一起的光景。
一日复一日,梦里的人越好越令人难以忘怀,白日里她的心情就越差,再想起那个接连几日借着崔媛名义往府里送东西的少年,就连眉间都是凝重痕迹。
拒绝少年崔洵,她并不后悔,再来多少次,她都会这么做这样选择,然而,她心情就是很差,心思重晚上也睡不好。
她有些不太愿意承认自己这副模样是害了相思病,但的的确确,她总是为梦中的崔洵心旌神摇,醒来后又因为他的不再而怅然若失。
曾经她和崔媛说,婚姻之事愿听凭父母之命,但实际上如何,她心里清楚。
多年前尚且天真稚-嫩的苏怡安,是愿意的,但和崔洵一起度过诸多风雨的苏怡安,不会想要接受其他男人成为自己的丈夫。
语言和真正的想法,终究是背道而驰。
这几年来,许多时候她其实都在蓄意模糊那些过去,压制自己真正的心情,但少年崔洵的一番告白,揭破了她Jing心维持的假面,剖开了内里,这让苏怡安很难受。
难受到她必须让自己不停忙碌,脑子里才有那么一丝喘息空隙。
休息过后,她不敢再放任自己多想,处理完账本之后又同手底下几路人马联络吩咐了些正事,最后带着打包好的行李提前离了灵雾山,选择将一切烦恼抛诸脑后。
京里依旧热闹非凡,马车入了东大街后,苏怡安想到父亲最近想吃卤水鹅,便遣了丫头采买。
喧闹正好的路段,巍峨的酒楼矗立,人来人往之中,她百无聊赖的撩起马车帘幕欣赏街景。
马车对面,一对年轻小夫妻正抱着几岁的女儿说笑,小姑娘举着快要化掉的冰糖葫芦,自己舔一口给父母吃一颗,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欢喜。
苏怡安看得出神,她和崔洵是没有孩子的,两人也未收养,即便崔洵义子多,能到她面前叫一声义母的也少之又少。
两人之间只有彼此,从未有过天lun之乐,对这点,她不是不遗憾,但却从不敢在崔洵面前露出一点痕迹,因为,那对他来说只意味着痛苦和耻辱。
崔洵说,他不喜欢孩子,苏怡安也跟着说,我不喜欢孩子。
但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拥有一个流着她同崔洵血脉的孩子,不拘男女,那都是她的珍宝。
然而,这珍宝她是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了。
她一时有些难过,却在察觉身上的灼热视线后皱起了眉。
酒楼二层临窗的位置,崔洵站在那里,手中一把折扇摇来晃去,见她看过来,他笑意莫名,眼中情愫毫不遮掩,比之从前的亲近有礼,明显直白放肆许多。
日光下,苏怡安被刺了眼。
不只是模样姿态让人恍惚的崔洵,还有崔洵身后高大沉默的年轻护卫——苏瀛。
她很熟悉苏瀛,这个和她同姓的年轻护卫,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当年的苏瀛日常就是以沉默安静的姿态站在崔洵身后,护卫着他的安全,手中甚少出鞘的弯刀,一旦出鞘必饮血,死在他手中的人多不胜数,而那些人,无一不是为了取崔洵性命。
可以说,崔洵之所以能一路平安的活成祸国jian佞,苏瀛这个助纣为虐的刽子手功不可没。
和杜诩不同,苏怡安从最开始就对苏瀛充满了信任,毕竟,这是她亲手从外面捡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