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对方表现得文质彬彬颇有礼貌,他还是跟他没什么话聊。
倒是沈寻挺会说话,几句话就引得王哲大谈特谈,将家里的事情扯了个底掉。
李昊容这才知道,这个看起来憨厚大方的王哥竟然出轨多年,在钟爱琴不知道的地方还养着一对母子。
他话里话外都对那三四岁的小儿子十分喜爱,也更加担心自己万一回不去,那母子两人以后的生活。
完全没有提过他正上初中的大儿子一星半点。
李昊容听得瞠目结舌。
王哲也觉得自己话有些多,可是说不上是什么心理,在这个特殊的境况中,他无处可以倾诉的心事就这么一股脑跟这两名尚未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说了。
甚至,他内心深处还升起一种十分隐秘的优越感,腰杆都比平常挺直几分。
见李昊容面上带出两分不自然,王哲不仅不恼,还搓着双手抵在唇边呵气,颇为唏嘘地道:“小李,你现在还是年轻,有些事你理解不了……”
李昊容不知说什么好,讪讪笑了下,裹紧了外套闷不吭声地赶路。
他们顺着一个方向一路疾行,总算是找到了那堵无形的墙。
他们摸着这堵无形的墙开始走,越走他们的脸色越发难看,因为这墙显然是连贯的,并不是一段段的,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是被困在一个圆里了。
沈寻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我们从山洞到这里,一路快走,偶尔还有小跑,总共花了三个小时十五分钟。”
他们挑的这个方向是王哲来时的反方向,他皱着脸估摸了一下从昨天他们碰到那堵墙到到达山洞的路程,得出结论,“从山洞到另一边的墙差不多有两个小时的路程。”
可是这对他们在这个困局中活下去并未有什么帮助。
李昊容有些失望,将手插在口袋里冻得瑟瑟发抖。
王哲脸上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粗糙的鼻头冻得发红,鼻涕一吸一吸的。
沈寻也仅比这两人稍稍好一点,在这时说:“无论怎样,生存是第一位的,我们需要寻找食物。”
李昊容神色恹恹,说:“可这一路上连个野鸡野兔子都没见到……”
“啊—!”
李昊容话没说完,脸上就被喷上了一股温热的血ye,登时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沈寻迅速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拖到一旁的树丛中躲起来。
“嘘……不要叫!”他小声地在李昊容耳边低语。
李昊容定下神来,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喷在他脸上的血迹是王哲的,而现在,当时他们站着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王哲的身影!
有什么东西抓走了他!
李昊容止不住上下牙齿打颤,身上抖得跟筛糠一样,“什……是什么东西?”
沈寻压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这个时候,大雪已然停了。
四周极为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簌簌声,是风吹得树枝摇动,积雪掉下来的声音。
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声音。
李昊容Jing神高度紧张,这种两眼抹黑的情况最是折磨人,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被冷风一激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等了许久,始终未曾再听到有什么异常,两人抖抖索索从藏着的地方出来。
他们先去了王哲被抓走的地方查看,只发现了几滴血迹,走了几步,又发现了几滴。
顺着血迹的方向寻找,大约走了五分钟,他们终于找到了王哲。
李昊容第一眼看过去,立时瞳孔骤缩,胸口翻涌,若不是胃囊里空空的,肯定会吐出来。
王哲死得实在太惨了。
他的脖颈到胸口的位置一片血rou模糊,像是被某种野兽故意撕咬所致,上半身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抓痕。
沈寻走近查看一番,深深皱起眉头。
李昊容强忍着惧意,凑上前问他,“怎么?有什么发现?”
沈寻摇摇头,“这里不安全,我们要尽快回去。”
李昊容没有异议,两人用雪匆匆将王哲的尸体掩埋,然后快速返程。
掩埋尸体之前,李昊容见沈寻从王哲身上摸出来两根脆脆鲨,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说什么。
回到山洞时已经是下午,见到李昊容身上残留的血迹,齐诗霜吓了一跳,连忙问他伤到哪里。
钟爱琴正在掰树枝,她粗粝的手掌红彤彤的,有被冻的也有被树枝划的细碎伤痕。
见小年轻抱在一起,她最开始还笑了下,可看到沈寻在李昊容进来之后,身后再没有别人了,她不由得愣住。
“小沈?你王哥呢?”
沈寻难过地摇头,“对不起钟姐,王哥他……没了。”
钟爱琴不敢置信,“没了?!”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没了?小沈,你可别开玩笑,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钟爱琴看看沈寻,又看看一脸低落的李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