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小玉瓶里倒出一粒绿色的丸药。
李夫人走进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神仙灵药,却不想竟是一团绿色的水藻,“秦大人,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啊,想在三公主跟前卖弄,也要挑些实在的手段,别整些没用的玩意儿。”
“李夫人您这就有所不知了,人家可是太傅夫人推荐的,能的很!”户部尚书家的夫人明着偏向秦稷,可是仔细一听就知道这是暗地里损人呢。
班主也是着急了,张开手阻拦着,“这你等迷信方子,我是不信的,光会些歪门邪道,钻营官路还有用,对医术没个屁用,秦大人莫要葬送了我戏班里的弟子。”
甄明玉看到后,忙过来解围道:“他虽说法子偏了些,医术倒是一流的……”甄明玉看了班主一眼,“我前阵的风寒拖了小半个月,总是不好的,他一剂方子,本宫便好了。”
录册礼官的痔疮还是秦稷治好的,不由的点点头道:“这话倒是没错,前阵子一个男人生痔疮,都被他治好了……”
班主见到他俩这般说,脸色便好了许多,还专门给秦稷赔了个不是,笑容灿灿的给他搬了一个梨花木椅过来。
待那小男孩醒过来时,正好是长孙捷下朝。
“长孙大人怎么这般迟,架子上的烤rou都要焦糊了。”一个户部侍郎拉着长孙捷进了大戏楼旁的胡家酒楼,“这家的烤rou酱绝对是上都的珍品,不干不腻的。”
长孙捷吃了一块儿外焦里嫩的烤rou,户部侍郎看到他手背上那个冒了水儿的冻疮,忙问道:“大人如今在朝廷也升到了正三品,怎的连个火炉也不点,瞧着冻疮……啧啧……赶明儿个下官给大人送些蛇油膏。”
“天降大任,劳其筋骨,如今西唐国库空亏,前线将士军粮短缺,虽说身居高位,可是要知道民间疾苦、体谅前线,才能称为百姓的父母官,所以,府上才没升火炉。”长孙捷搓了搓手背上的冻疮。
户部侍郎“哦”了一声,正要说些宽慰的话,就见隔壁大戏楼里的当家花旦翠娘披着白狐斗篷出来了,户部侍郎含情脉脉的瞄着翠娘的柳腰,若是个ji馆里的还好说,偏偏是大戏楼里的。
长孙捷扫了户部侍郎一眼,“相中了?大戏楼里的?”
户部侍郎忙点了点头,随后清醒过来忙摇了摇头,却见长孙捷一双漠然的俊目里尽是Yin沉。西唐风雨飘摇的,满朝的官员一个个都纸醉金迷的。
本来就被户部侍郎气了一肚子火儿,不成想三公主又和一帮诰命夫人从里面说笑着出来,一双流光转盼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
如今前线这般火急火燎的,她这个做妻子的倒是不着调,想到自己学生在疆场拼杀,顿时便怒火冲天的削了众人一顿,尤其是看到秦稷后,更是直接扔出一句,“你小子,赶明儿就把你送到前线。”
秦稷那洒脱的脾性还未来得及发作,听到长孙捷这般讲话,一瞬间就怂了。
眼风最后落在甄明玉这里,那气门儿就明显少了许多,听周璟说这是个身子弱又活不过十八的,自己这做长辈的一训,再病恹恹的躺在床上……
录册礼官想着在这段时间好好维护好三公主,到时候,三公主在周大将军跟前美言几句,自己也能名正言顺的到宫里去当差了。
“这件事可不关三公主的事儿,三公主今儿个上来大戏楼看账本儿的,是那些诰命夫人知道三公主解决了筹措军粮的事儿这才过来说几句话。再者,大人便是官职再大,在公主跟前也是臣,断断没有臣削君的道理。就连周大将军都不曾往重里说过三公主……”
那些诰命夫人点了点头,甄明玉脸上有些窘然。
倒是长孙捷有些意外录册礼官的行为,扫了几眼,倒是沉稳的给甄明玉一揖,“冲撞公主,公主见谅则个。”
长孙捷纵横天下几十年,倒是头一回给个女人赔不是,甄明玉不是无知妇人,便笑着沉yin道:“长孙大人为西唐Cao劳,本宫倒是要替驸马和百万黎民感谢大人的。”
长孙捷听到她娇滴滴的嗓音,不由的一抬头,看到客客气气的模样,一双眸子便敛了起来。周璟那小子以前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在温柔乡里一群大美人陪着,还自称说过的神仙日子,如今娶了这三公主,倒是与温柔乡化清了干系,端正清冷的跟个嫡仙儿似的。
他手上有几个西域的舞姬,还是没□□的,想给周璟充实一下府邸,谁料那小子当场就红了眼,跟个妻管严似的……敢情这绵里针三公主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长孙捷一走,大戏楼里又重新热络起来,炭盆热乎的烤着,后厨的灶台已经开了火儿,甄明玉说要在大戏楼用饭,彭管家便差厨子专门熬了一盅银耳红枣汤,还在泥土炉子上烙了薄薄的鸡蛋煎饼。甄明玉喝了一口红枣汤,看了看窗外厚厚的云,淡淡道:“瞧着要下雪了……”
户部尚书夫人应景的附和了两句,待看到外面冲开云层的艳阳时,便蹙眉咬了咬唇,正想着三公主也不是说什么都对时,就见天猛地Yin沉下来,如柳絮一般的雪簌簌的落着。
甄明玉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