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惯了薄被硬床,这一觉醒来,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惬意无比。
难道自己浅眠的原因,就在于这床下的硬木板上?
稍微一动都硌着皮rou,从来都没有恋床的心思。
岑越陷在棉枕厚褥里,又浅眠了一会儿,才抬眼看向还在神游的苏绒。
他的指尖把玩着两人交缠的长发,语气慵懒而又放松:“醒了?”
“时辰还早。”苏绒任由他的手蜿蜒而下,也同他般陷在被褥之中,被揉的低yin了两三声,索性埋头在他的怀里,低低道:“御膳房原本要做白粥清菜来着,我给驳了回去。”
岑越倒没想到,这皇后居然还能有这般的小女儿情态,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询问道:“然后呢?”
“我吩咐过了,”苏绒蹭了蹭他的胸肌,温热的气息扑在他光裸的肌肤上:“今儿的早膳要三鲜包子、鸡丝面,再来两碗甜豆腐脑。”
后宫的膳食,往往都量小盘多。
昨儿的晚膳堆满了整个桌子,但一趟下来,她压根肚子没填饱一半。
这宫里忌讳有人投毒,哪怕有三道试毒的程序,按照不成文的规矩,每盘菜也只能夹三筷,不可过多的暴露自己的喜好。
“怎的?就三样?也太Jing简了些。”岑越抱紧了她,感受着这温软又纤柔的身体,低低道:“还是太瘦了些。”
瘦归瘦,皇后吃起东西来,还是相当让人有胃口的。
苏绒现世里免不了要参加各种晚宴应酬,早就习惯了那些温文尔雅的做派。
她既吃的慢条斯理,仿佛织女在低眉敛眸的织着霞锦,不知不觉间却用完了一整碗的鸡丝面与豆腐脑,连包子都吃完了两个。
岑越原本想与她闲聊一二,但免不了被传染进食的速度,不知不觉也吃完了三个包子。
这吃饭就跟读书学习一样,旁边有个人效率颇高,自己就会不自觉的加快速度,一晃眼就能填饱肚子。
两个宫女伺候在旁边,倒也看的相当惊讶。
谁这个时候敢作死上前,说一句‘皇上你吃太多啦!憋吃了你会被毒死哒!’?
那估计皇上还没被毒死,脑袋就先掉了。
苏绒吸收了宿主全部的记忆,对宫中的繁文缛节记得也颇为清楚,提前半柱香的时间就把皇上送了出去,神情依旧轻松淡定,只是眼角眉梢带着浅浅的笑。
昨晚吃的还挺饱。
这第一面就滚床单,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日久生情嘛。
虽然身体现在还有轻微的痛楚,若是这古代的小家碧玉估计得哼唧个两三天。
苏绒早餐吃的一本满足,还听见这皇上偷偷打了个饱嗝儿,心情也好了起来。
……明天试试炸酱面怎么样。
按照宫里的规矩,这一大早的皇上去上朝,群妃要过来给她请安。
当初岑越因为跟太后争执生了间隙,一气之下迁怒苏绒,夺了她的凤位,但理由还是相当给面子的。
那时候的苏绒才十五岁,柔妃二十岁。他索性说苏绒年少懵懂,先由柔妃代为理事,身传言教辅助皇后管理内务。
如今的她虽然终于快二十了,但无论是身高和脸蛋,都还是一副青涩的少女模样。柔妃倒是发育的相当不错,妩媚动人里又带着两三份天真的情态,颇得岑越的欢心。
苏绒前前后后的琢磨了一通,倒还真不想把这凤印要回来。
六宫之事,哪里是跟皇上睡个觉生孩子那么简单的?
各宫各殿的用度开支、逢年过节的庆典安排、诰命太妃的觐见慰问、外邦使臣的礼物规制……
这一块玉印能让人忙得年年月月晕头转向,连个能搭把手算账的人都没有。
内务府、光禄寺还有各处的大太监们都要每个月过来知会通报,碰着年关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与这些相比,被妃嫔们羡慕嫉妒恨又算的了什么?
多得是人看上了柔贵妃手中的权力,多得是人也想握一次那鸾凤展翅的玉印。
这大胸又妩媚的柔贵妃倒成了替她遮风挡雨的靶子,真是得力的很。
想到这里,苏绒的眼神柔和了许多。
她压根没听见这柔贵妃和旁边福嫔的挤兑,笑眯眯地摆了摆手道:“柔贵妃最近忙着冬至时节诸宫的杂务,当真辛苦了。”
柔贵妃怔了下,心想这小姑娘怕是看上自己手中的玉印了,警惕地微笑道:“娘娘哪里的话,为娘娘分忧,当真是臣妾的福气。”
“说得好!”苏绒满意点头道:“银朱,赐柔贵妃黄金百两,直接送进宫里去。”
反正这皇后小金库囤了不少钱,给点加班费也是应该的。
百两?
柔贵妃愣了下,心想着皇后还真是实诚啊,还没等她再猜忌下去,苏绒又眯眼笑着开口了:“这凤印你好好拿着,本宫最放心你了。”
这话一出,其他等着看撕逼的妃嫔们也都懵了。
她们入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