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帖,大清早的喝了一肚子冷气, 一口热汤下去, 整个人都舒坦多了,要是去其他人哪里道喜也能得这些银子就好了……”
那被叫头儿的官差听了白了他一眼:
“就说你们这些新人不懂行情,我便教你个乖, 在衙门个里当差,在京城里,该知道的就千万不能不晓得,不然别说升官发财了,就是小命都保不住。
你道那是普通的管家nainai?那位可是皇亲国戚,尊贵着呢!这次得了会元的便是她的长子。
这些年在京城里,这荣国府算是风头极劲,他家运道好,大老爷在宫里当差,二老爷在翰林院,眼下这一辈的又这么出息,看来又能显赫个几十年,渍渍渍,也不知这贾家祖坟里冒了什么青烟。
日后当差眼睛都擦亮点,遇到那些车马上带标记的就多留个心眼,躲开了就没事,最怕的是遇到单独出门,还衣着不俗的年轻公子哥,那才要万万小心,不然一个不察就被惩jian除恶了,都还没地说理去……”
其他几个听了打起Jing神来,听他讲这些规则,别看这些话不起眼,但猫有猫道,鼠有鼠路,学到了就能少得罪人,这可是老差官跌跌撞撞试了半辈子的心得,珍贵着呢!
也是老大刀子嘴豆腐心,肯教他们,这要是别人,不交个三年五载的俸禄,可甭想挖出一个字来。
他们这些当差的,算不上官,只能是皂吏,要是在哪里的小县城里,那真是个体面活,除了有俸禄可拿,还活的风风光光。
可到了这京城,四品以下都不敢称官,何况他们这些人,平日里真是提着一百二十分小心当差,生怕撞到哪家贵人手里,被打一顿都算好的,稍微不注意就得要命。
官差们边走边说,那边荣国府里却喜气洋洋,连几个姑娘听了讯都一起过来了,跟着贾母王夫人一起天上地下的夸了起来。
贾瑚跟贾珠也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半点稳重,连被夸带高兴,都有些坐立不安。
一府人坐在一起你捧我逗的夸了起来。
林绪之正在升迁的关键时候,就算功劳够了,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翘班,得了消息就乖乖的去宫里了。
贾政却不一样,从得了消息,他早早的就派人去翰林院请了假,坐在代善下首乐呵,看起来比侄子跟儿子都反应大,跟喝了酒似得,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连脸都红透了。
或许是他自己仕途顺利,贾珠幼时又因此常生病的缘故,自从被自家老爹跟大哥联合说过一次后,他虽还做着严父的款,但实际上再也没有说过让儿子上进努力的话,还时常别别扭扭的板着脸提醒儿子,让他注意休息,不要伤了身体。
眼下侄子得了会元,儿子也在前五,哪还会不高兴?
他自己于科举路上颇多坎坷,后来别人评价起他来便多说些大器晚成的话,或许是人没什么就会向往什么,贾政最爱的就是少年才材的人。
眼下瑚儿不过十五,就已经高中会元,而珠儿更小,不过十四就能成贡生,比之瑚儿也不差,只等二人过了殿试,便能进翰林院供职,有自己照应着,必然能省很多事。
而且瑚儿已经连中两元,只要不出意外,殿试也没甚问题,不说他爹在圣上面前的脸面,光长嫂这一辙,就不会落空,毕竟他不仅代表着勋贵,还代表着皇亲。
这些年勋贵皇亲好些人都靠着萌荫为官,偏偏到任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地方。
连圣上的龙禁尉选人都是如此,况且别的,因此朝廷鼓励勋贵官员之子以科举晋身,可效果并不显著。
因为毕竟不管文举还是武试,要与全国各地的举子比过后脱颖而出并不容易。
而且要是得了成绩,旁人不说这是你的努力,只说全靠了家世;要是技不如人,那别人就会摆着一副早知道的模样,道果然是绣花枕头,连一帮泥腿子也比不过。
像贾政前期这种屡试不第的,多半被人奚落过几次就放弃了。
毕竟勋贵官员之子,便是不这般辛苦,也能安稳萌荫,为官一方。就算不想为官的,家中找一雄厚些的岳家,也能走马逗鸡逍遥一生,何苦自寻苦头?
且自古以来,三元及第在常出现盛世之邦,现在出来一个现成的苗子,哪个君王会错过这种名声?
因此就算这次得了会元的是别省的会元,状元之位多半也会落到他身上。
贾家以军功起家,贾代善半辈子都志力于转武从文,上次儿子中举后到翰林院就受了不少刁难。
索性贾政为人迟钝迂腐些,倒没觉得这是上司跟同事在为难他,只勤勤恳恳的做事,从不多加抱怨,旁人有为难之事也能慷慨解囊,多年下来倒也改变了别人的看法,甚至赢得了不少知交好友。
更重要的是他受过顾老指点,他们也不敢狠磨,这十多年下来倒也算硬生生的磨合进去了。
至于别家勋贵,受到的排挤更严重些,不说远的,光宁国府的贾敬就是个例子。
贾敬比贾政还少年得志些,早早中举入了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