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但听大哥大嫂为了父亲的病情殚Jing竭虑,自己近来却忙着读书不曾好好侍奉他老人家,不由有些意动。
他面上藏不住事,林绪之一见就知道他想什么呢!一时有些无语。
他真要放下科举去学什么医,不光代善要被气死,史氏恐怕也以为自己存了坏心,不生吃了大房才怪,赶紧劝他:
“大哥资质不好,又不想出府闯祸,让父亲担忧,又心忧父亲身体,这才学起了医。
你现在最重要的却是好好准备科举,万万不可因其他事耽搁了,等你金榜题名,父亲的病怕立时就要好了。”
代善见贾政居然有本末颠倒的想法,正要大怒,就听老大劝他,想起此次春闱不久就要到了,不由这才压下怒气:
“你大哥说的对,你这次能有一番作为便是最大的孝顺,便是你大哥,我也打算让他去西郊大营当个把总,不求有多大的出息,能好好避避风头才是,你万万不可起了别的心思。”
又吩咐道大儿子:
“既然你袭了官,我身子又不好,这荣禧堂太闹,人来人往的不是个养病的地方。
正好趁着你袭爵的功夫,我就搬到东北角梨香园里去静养。
那里小小巧巧的,前厅后舍据全,倒免得烦乱,你便带着顾氏搬过来,等你太太交接了府里的事务,就让她搬到荣禧堂西面去。
日后你便是一家之主了,定要戒躁戒奢,好好为府里着想。”
这才打发了两人,有些愣愣的,好一会才呐呐地说:
“老大要是能一直这么明白,不再犯浑,我也就能放心的去了。”
郑大伺候着主子歇了,这才安慰他道:
“我冷眼瞧着,因着这次的事,大爷好像大不一样了,您是当局者迷,我看大爷那身子浮躁气尽数都去了,倒也算是因祸得福。”
贾代善嗤笑了一声:
“我巴不得他改了,他倒也罢了,老二能进翰林院修书倒好,若去办实事,恐怕也要捅娄子,偏偏王氏不像顾氏那么明白,我看也是个祸家的头子。
哎,我免不了要多撑个几年,好好替这两个不省心的孽障打算打算。”
……
林绪之告辞了贾政,回了大房,一去先吩咐丫头婆子们收拾箱笼,等贾代善跟史氏先搬了,他们两口子再搬进去,免得他们心里不舒服。
老两口自己让出来自己住进去那叫名正言顺,如果自己急赤白脸的等着搬,那就叫吃相难看,说不得有多少人嚼舌根子,说他们忤逆不孝。
顾妩正在逗弄两个孩子,见林绪之进来了,也不起身,懒懒地问他:
“爵位就这么成了?他嘱咐了什么?”
林绪也坐她旁边,倒了杯茶才跟她说了经过,又好笑的看了看她:
“你倒是悠闲,等搬到荣禧堂大概就又要忙起来了。”
又抱了抱贾琏,才仔细看了看,才说:
“这两孩子越长越像你了,倒也可爱。”
顾妩也觉得自己最近过得太腐败了,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说:
“现在这里也算难得的安全,偷得浮生半日闲,等那一干冤家一个个来了,大概就要热闹起来了。
反正白天丫头婆子们进进出出的,我也不能修炼,还不如好好享受享受,这荣国府的吃吃喝喝倒真算不错。
何况我早上还要去给太太那伺候她吃饭,也是累的很,等我掌了家,就不用陪着她了,每日去问个安就好。”
“她为难你了?”林绪之闻言有些担忧。
顾妩亲了口浑身nai味的小包子,才回她:
“有王氏当靶子,她才不在意我呢,态度好着呢,而且她规矩着实不严,我倒真没见识到一站两个时辰的利害。
只要随便夹两筷子做做样子,就坐下一起吃了,她对我观感倒还真不错。”
林绪之这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意阿妩真受气。
……
那边的王氏又动了胎气,正躺在床上哎哎的叫唤。
贾政先回来看了她,问了大夫,确定她没甚要事,这才回了书房看书。
王氏心里恨极,她只觉得近日处处不顺。
先是算计大房不成,不但折了好几个钉子,还被婆母针对。
丈夫心满意足的纳进来一个狐媚子,偏偏这人是太太松口,正儿八经摆了酒席纳的妾室。
自己为了的名声不得不忍气吞声喝了她敬的茶,在丈夫面前摆出一副贤惠人的做派。
这才不过两月,丈夫以她有孕为由,天天歇在她那里,恨得她牙痒痒,偏偏那狐媚子天天顶着一副被滋润过的模样来请安,每天都把自己气个够呛。
她刚才设计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让丈夫对周姨娘生出不满来,这才觉得松快了几分,今日却才知道公公早早的上了袭爵的折子。
如今连圣旨都下来了,她不过一个内宅妇人,便是有三头六臂的手段,也是插不上手的,更是对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