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粥煮好没,顺便洗把脸去。”
裴昶然拨了拨她的发丝,笑道:“昨天把你吓住了吧,是不是没好好洗漱,赶紧去吧,我还不是很饿。”
珍珠扁扁嘴,做了一个天快塌下来的表情,嗔道:“是啊,是啊,以后你可悠着些,那些鞑子可都打回老家去了吧,咱们是不是很快可以回京了?!”
“嗯,应该吧。”裴昶然道:“我还没来得及给皇上写折子,想必经此一役,鞑子须得养Jing蓄锐很久,等我身子好些了,就押解曲文钧回京。”
他说到这里,面色看起来很有几分黯然。
珍珠不敢多问,摸出床榻,一边穿上外衣,一边岔开话题叨叨:“我想找人搬个小榻进来,我跟你一起睡总有些揪心,担心碰到你把你伤着了,你的伤口不小,等你好些了咱们在一起睡,你说好不好?”
不等裴昶然回答,她又接着道:“我就睡在你边上,这样你夜里想喝个水,起个身也方便些,叫别人侍候你,我有些不大放心。”
裴昶然原本不想和她分开睡,后面听到她说不放心,心头顿时就荡漾起了几丝甜意,只觉活到这么大,如今过得最开心,即便受伤也值了。
于是,他挥开一些令他觉得不那么痛快的念头,朝着珍珠微笑:“嗯,你觉得好,就这么做吧!”
到了下午,珍珠果然就叫人搬了一张小榻进来,说是小榻倒也不算顶小,睡她一个人绰绰有余了。
她又另买了一床锦被,并一个小枕头,就放在大床的边上,歪着头瞧了片刻,似乎挺满意的样子。
裴昶然软软地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瞧她,觉得此刻的她发髻梳得随随便便,一身淡绿的袄子,几分妇人,几分少女,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珍珠抬起头就看到他痴痴傻傻的眼光,忍不住笑出声,道:“爷,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看中我这榻了,我可没打算让给你睡,你就老实躺着那里吧!”
黄昏时分,珍珠怕他总躺床上闷坏了,又使人从外头搬了几株花进来。
黄.色的金莲花,红色的山丹花,一看就是叫人特意去草原上挖下来又种到盆里去,花开得正艳丽,原本空旷旷没有多少家具的屋子,顿时变得明朗起来。
裴昶然瞧着她忙上忙下,心中充盈着满满当当的甜蜜。
隔了二日,七位总兵上门来了。
珍珠使人搬了凳子进去给他们坐,屋里也没有大桌子可以放东西,又端了一张小桌子进去,这才泡了茶,端了糕饼进去待客。
先头马马虎虎没打算在这里长住,便没往里头购置家当,现如今也不打算买什么了,都想着准备回京了。
只是裴昶然受伤,不方便起来去厅堂见客,就只能这样先随意将就一下了。
好在那些人都是糙汉子,自然也无需太过讲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待客,还让几个人谢了又谢,一脸的不好意思。
珍珠瞧瞧日头,快到午膳时分了,便关上门让他们自在说话,自己去厨房吩咐下人们做些菜来待客。
结果进了厨房一瞧,里头只有些清淡的蔬菜瓜果,rou食极少,大约是裴昶然这几日都吃着清淡的,rou食自然就买得少了。
可这几位都是上阵杀敌的爷们,拿些蔬菜待客算是怎么回事。
珍珠赶忙叫了王大福过来,问他身上还有没有银子,赶紧出去买一些,她的银子都在屋子里头,这会子也不好冲进去拿。
幸好,王大福身上的银子还没使完,这就赶紧叫人上街买去了。
等厨房里飘满了rou香,几位总兵也聊完事情出来了,珍珠上前邀他们留下来午膳。
七人中最好吃的是王大军,他闻着香味就有些走不动道了,腆着脸朝其他几位笑道:“这王妃的盛情不好拒绝啊,各位我们就吃了再走吧,下回再吃王爷的饭菜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金嵘嗤笑道:“想吃rou就直说,王爷难不成还会买不起几斤猪rou啊!既如此我等就不客气了,大妹子,我们去哪里坐着吃饭?!”
他管珍珠叫大妹子!
站在珍珠身后的王大福有些傻眼,正在插嘴说,您这是管谁叫大妹子啊!
珍珠转头示意他别说话。
大妹子就大妹子呗,她也没觉得自己有多高高在上。
一行人在将军府吃了一个酒足饭饱,抹抹满嘴的油,美滋滋地回去了。
裴昶然养伤养了半个月,这些个总兵吃出感觉来了,时不时上门来蹭饭吃,珍珠大鱼大rou从不吝啬,在他们面前博了一个美名,时间一长个个都管她叫大妹子,全然忘记了王妃这个称呼。
裴昶然慢慢能出来走动了,半个月后的一天,他接到了圣旨,皇上命他安排好此地的事宜,在七个人中安排三人留守此地,其他人跟着他进京覆命。
一时七人炸开了锅,有人想走,有人想留,还有人提起周子耀这家伙要怎么办?!
珍珠想的是,这下好了,她的爷大约不会想起来去搜一搜曲文钧的房里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