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睡着了,你赶的慢些。”
她才说下,大路旁也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冲出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人,还直直朝她们的马车撞来,马夫吓得赶紧猛拉缰绳好在本来车赶的就不快,堪堪及时收住了,可车厢里的墨清瑶身子猛然向前扑去,还好珠翠眼疾手快的稳住了,主仆二人都心有余悸。
“出了何事?”
“不知从哪跑出来个乞儿,险些就撞到她了。”
“应该是无心的,你下去瞧瞧可有伤着,若伤到了要带她去瞧瞧,若没有给些碎银子。”
“尊。”
珠翠下了马车,那马夫正气急败坏的大声呵斥着。
“眼瞎了!青天白日讹人也要找对人,清瑶长公主的马车你也敢撞上来。”
马夫边说边举起鞭子作势要抽地上人的,珠翠赶紧拦住他,她有些疑惑的看着地上人缩着身子的人,蓬头垢面的看不大清长相,只能看到一双有些浑浊的双眼,不知是不是她方才看错了,马夫说到清瑶长公主这几个字时,这人眼里一下子亮堂起来。
珠翠蹲下身仔细瞧了瞧,是个女的,她声音轻柔的小声询问。
“你可有哪里伤到,若伤到了我带你去找大夫,若没有这些碎银子你拿着。”
见地上的人只摇了摇头没说话眼里还泛起了泪光,珠翠也是心生怜悯,想来也是个可怜的人,她将手中的钱袋放在那人手上,起身想走却被拉住了裙角。
“珠....珠翠。”
听到地上的人喊自己的名字,珠翠猛地收住脚惊愕的瞧着地上的人。
“你认得我?”
绿萝掀开遮挡的头发,露出有些狰狞的脸,马夫瞧见她脸上的疤痕吓得连连后退,珠翠却早已眼含泪光。是姐姐!只是她为何会在盛云,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珠翠,那人伤的很重吗?”
墨清瑶在车厢内等的有些心急,直接掀开车帘想看看如何了,刚探出头就与绿萝的目光相触,绿萝瞧见她的脸激动的抖动双唇,声音干涩沙哑的喊道。
“绿萝见过长公主,多年未见公主出落的....。”
她本想说出落的同皇后娘娘一样温婉动人,可是话到嘴边想起过往的一切,哽咽难自制。墨清瑶就那样呆愣愣的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急急的跳下马车,也顾不得什么公主礼仪,这是母后身边贴身服侍的大宫女绿萝,那她心里多年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得到答案。
车夫站在原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女子和公主殿下是旧识!珠翠扶起地上的人哭着抱住她小声哭泣。
墨清瑶先找了最近的客栈让绿萝好好梳洗一番,再吃了些吃食,嘱咐车夫先去晋王府说声她们迟些到,三个人就关在房间里。
“姐姐你的脸为何会变成这样?你为何会来盛云?”
珠翠红着眼眶小心的触摸着绿萝脸上狰狞蜿蜒如蜈蚣的疤痕,绿萝拉下她的手摇摇头,起身噗咚一声跪在墨清瑶面前将罗国这些年发生的一切,全都详细的说与眼前人听。
随着绿萝的诉说,墨清瑶从从容平淡慢慢咬紧双唇,抓紧桌布,喉头的灼烧堵塞让她再也忍不住的伏在桌上痛哭出声。
这些年她怨恨母后对她和阿煜狠心不闻不问,却不知母后在罗国受的苦要比他们多千百倍,还有外祖!还有她那个从未见过一面的弟弟,季映雪这个妖妇!
“奴婢幸得崔公公搭救,还有妙云的良心发现,这些年公主写给娘娘的信,还有娘娘写给公主的信全都被这个妖妇拦下,皇后娘娘在宫中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您和太子殿下。奴婢本该早些到,却半路信了歹人被卖到了ji馆,为了活下去能见到公主,将皇后娘娘和凌家的所受的不白之冤告诉您,奴婢这些年忍辱偷生想赎身,去年ji馆遇到大火。”
说到这绿萝抬手摸上脸上的伤疤,珠翠哭着抱住她,绿萝只是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容颜被毁老鸨就打发我去做了浣洗的婢子,也不再向以往派人时时看守着,我才有机会逃出来,殿下!在宫中女婢曾不止一次的听皇后娘娘说守住,让太子殿下守住玉佩,说那里头有保命的东西。”
“玉佩?”
墨清瑶忍住哽咽,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红肿着双眼。
“我们临行来盛云的时候母后确是送给阿煜一块玉佩,送给我一支步摇,阿煜成婚的时候我把那步摇送给了幽若,如此说来那玉佩一定是有什么秘密,绿萝你且在这好好休息,珠翠我们即刻去晋王府。”
墨清瑶起身忍住满腔的悲伤,深吸一口气稳重心神,此时还不是悲伤哭泣的时候,若他们手中真有重要的东西,或许可以回罗国报仇雪恨。
*
墨怜生看着有些昏暗下来的天,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连幽若坐在一旁看了看桌上又凉了的饭菜转身小声吩咐琉璃:“再去热一遍。”
“尊。”
她看到墨怜生脸上满是担忧焦急握住他的手轻声劝慰:“我们去瞧瞧吧,迟的是有些久了。”
“幽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