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
季映雪低着头,嘴角的笑意毫不掩饰,瞧瞧!这就是帝王的恩宠,这不过才多久,就忘记了自己的结发帝后,哼!她才不会像凌筱那样愚笨,守着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最后惨淡的消散。
很快富阳宫又恢复了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崔平站在殿外看着漆黑如墨的夜,苦笑摇摇头。他身旁的小太监见他笑,讨好的凑上前。
“公公这是碰上什么高兴事了?”
“多嘴短命的东西,这宫里最忌讳对何事都要刨根问底,我平时怎么训/诫你们的,一个个长个脑子就知道偷jian耍滑少做事,我哪笑了,我这是哭!哎呦我的腰,快给我揉揉。”
“您教训的是,是我们这班小的不懂事,以后还望您老多多提点。”
“算你是个机灵!”
崔平捶了捶肩头,他这把老骨头今日没折了真是谢天谢地,那个死丫头手是真黑。不过,唉!崔平啊崔平,你装了半辈子的糊涂,临了了倒是心明眼亮一会,也不枉活这么一遭了。
*
七月初墨清瑶出嫁了,墨怜生心里很是替姐姐高兴,一大早宫中就有马车来普渡寺接他去了南郡王府,他自从入了普渡寺,就很少见皇室和官场上的人,他们不屑与他攀谈,他也不愿惹人注意,只挑了个清净地方坐下。
书行穿过前厅拥挤的人群,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闷头喝着茶的墨怜生,来之前公子特意嘱咐他,要寸步不离的好生招待这位质子,绝不可怠慢。
公子果然一心想的都是清瑶公主,连对她的胞弟都是爱屋及乌,这两兄妹在盛云的地位,说句实话,还不如普通老百姓高。他开始还觉得公子娶这清瑶公主委屈了。
他们家公子在盛云可是出了名的才子,不但学富五车,人也生的俊美,只是碍于庶子的身份,有些名门贵族的嫡女,就算一心惦记着,也因为身份只能空惦记着。
“见过煜太子!”
墨怜生看到身边有个人躬身向他行礼,吓了他一跳,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已经许久没人这样唤他了,起初他还以为那人是在叫别人。
“你是?”
“奴才是二公子身边的贴身侍从,二公子担心您一人在这无趣,遣奴才来着陪着您说说话。”
“让二公子费心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举动,却让墨怜生心里暖暖的,这人如此心细,知道姐姐最担心的就是他,才会派自己的心腹过来陪同。这份心思可以看出,肃清尘心里很看重姐姐。
前厅道喜的人越来越多,书行看出这位太子旧不涉世,看到有人来总是压低头,安静的喝着茶,盛云的婚礼和别国不同,不会敲锣打鼓,而是安静的嫁娶。
肃清尘脸上挂着夙愿以偿的笑容,想到喜车内坐着的是自己心心念念倾慕多年的女子,他就有些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路上好友还打趣他。
“怎么,我们盛云一向淡然儒雅的才子,今日也会有少年情窦初开的激动,看来这真的是转了心性。”
车内的墨清瑶听到那人对肃清尘的调侃,盖头下水润的红唇忍不住上扬,她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那是母后在她来盛云之前送她的,想起母后她的心里有些微酸,有些埋怨。
母后,今天是女儿出嫁的日子,您为何不能来看看清瑶?清瑶想让您亲手执着梳子,想在听听您慈爱的声音,一梳长命百岁,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如今连这个也是奢求吗?母后。
墨清瑶嘴里轻喊着,眼眶的泪珠无声的滑落,虽然罗国也有派使臣过来,但带给她永远只是那一句话,皇后娘娘凤体安康。晃动的马车,渐渐变得平稳下来,打断她忧愁的思绪,她知道南郡王府到了。
穆云琛站在门口,看着肃清尘将穿着一身鲜红嫁衣的墨清婉抱进南郡王府,心里的愤愤不平越加强烈,那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能给清瑶想要的安稳日子,那人根本不懂清瑶真正的美在何处,真是可惜了如此娇艳欲滴的一朵花。
肃梵晟看到怀德太子,瞪着眼手里的折扇攥的嘎嘎作响,目光死死的盯着肃清尘怀里的那个身影,就知道自己当初猜想的没错,太子殿下惦记着那个废公主。
清尘啊,兄长是最疼你的了,可说到底你也是南郡王府的二公子,为了能让南郡王府的荣耀昌盛,你总该也牺牲些不是吗?想着肃梵晟Yin沉一笑,朝着穆云琛走去。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穆云琛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松了松手上的折扇,哗啦一声打开,颇伤心的看着被抱向正厅的窈窕身影,伤感爬满眉头感慨着。
“南郡世子看出来了?心爱之人嫁做他人妇,你说本太子高兴的起来吗。”
说完还惆怅的长吁短叹,宛若一个伤心断肠,痴心不改的男子。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穆云琛自己知道肃梵晟更知道,说好听些两人不过是一个给台阶,一个顺着下,说难听些就是狼狈为jian。
“是啊,这种被人夺爱的痛苦,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