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露露面,出去走走也是好事。”长公主说道。
“我看你想留在帝京,是为了别的什么人吧?”徐君惟Yin阳怪气,恨不得所有促狭的表情在这一句话里都挤出在脸上。
“肯定是啊,这还用说么?”穆玳只在嘲讽唐云羡时会附和徐君惟,“情渐浓时,自然要朝朝暮暮在眼前了,我们多碍事啊,走了给人家腾出个卿卿我我的地方,省得碍眼。”
唐云羡一口气顶上来,只想把她们抓住一人暴揍一顿,偏偏徐君惟越是看唐云羡生气就越是开心,不顾清衡眼神一个劲儿的警示,没完没了,“可惜浑天监察院重建,时大人忙得走不开,否则带上他也不是不行,小唐和时大人两个一同出游,不比憋在帝京强多啦!”
“人家两个就算是出游,也不和我们三个孤零零的女人一起啊……”穆玳笑得开心时,略尖的两颗小牙逃出嫣红唇瓣的包裹,在阳光下俏丽的莹白发亮,“双宿双栖相伴飞,说不定啊,回来时就是三口之家了呀。”
端庄持重的长公主笑得比谁都开心。
唐云羡刚向前一步,就被清衡拦腰抱住,“穆姑娘,你快跑吧……”她虽然也挺爱看唐云羡生气,但也知道她生气时的凶残她们三个可应付不来。
徐君惟有最为丰富的挨揍经验,她拉起穆玳转瞬就跑得无影无踪,清衡这才松开了手,长公主已经笑得连连摇头。
“下次拦我,连你一起打。”唐云羡抖了抖衣襟,气势很足,和并没有真生气的意思。
她也知道都是玩笑,但还是忍不住会被这两个人的一唱一和激怒,但过后想想,又觉得好笑,也不知道是自己好笑,还是她们好笑,又或者是这样的时光真的太美好了。
她忽然想起来时平朝还在外面!赶忙往外走。
“那我替你收拾出游的东西。”清衡难得笑得如此灿烂,她明白唐云羡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唐云羡走出去后,长公主笑着理了理徒弟有些纷乱的鬓发,“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你这样开心了。”
“我也没见师父这样笑过。”清衡被这样一说有些不好意思。
“这本来就该是你们的快乐,来得晚了,还是来了。”长公主一时感慨万千,“云羡真是个不爱说心里话的姑娘,怪不得大家都喜欢看她生气。”
清衡觉得,师父也学坏了。
唐云羡跑出门,树荫下没了时平朝也没了他的马,风带着淡而悠远的清冽香味溜过鼻尖,是那篮荷花,静静被放在Yin凉的暗影里,伸出的粉红花瓣尖端续续断断滴落快融化的露珠。
她走过去拎起花篮,细藤编得提手还留着一丝温热,唐云羡站了一会儿后,带着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走回了枯荣观。
她们约好第二天就出城,坐船走帝青渠南下,先走上个一两天,再换陆路游玩,唐云羡也不管这些,随便她们怎么安排,她给时平朝留了信,说是让他从旁暗护长公主,虽然还是挂怀担忧帝京的未卜风雨,但到底唐云羡没有出过远门,坐上足有三层的河舟,她的心还是被新鲜感夺取了。
船上许多行商,也有人带家眷借道游览,但怎样的全家老小都不如玉烛寺一行四人抢眼。
徐君惟还是男装打扮,象牙白的衣衫雷字文的黛色腰带,朗容星目,风姿卓绝,尤其是这样衣带当风的贵公子还带了三个绝色姿容的姑娘在身边,简直引人遐想,难以自持。除了徐君惟自己,没人把这些旁人的风言风语当回事,可她却整个人都飘飘然,直到两天后下船时还恋恋不舍,回头一个劲儿去欣赏其他客人那艳羡又探究的目光。
“早知道就一直坐船啦……”徐君惟脸上和眼神里都是昭然若揭的遗憾。
“你不是还要查账么?”唐云羡忍不住提醒她别忘了正事。
她话音刚落,雷声从天顶隐隐震颤,九月本来少雨,这时候看起来像要突然袭击,四个人却都站在官道上,离要去的长汀镇还有一半的路,往回走到码头和驿站也差不多距离,一前一后进退两难。
“驿路官道上一定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徐君惟往前看了看,天还没黑透,只是尽头处什么也看不清了。
“你确定?”穆玳总觉得她人不靠谱。
徐君惟笃定地点点头,“你们不知道了吧?秋天的时候这片到处都是行商和旅人,许多同行的要镇就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建几个棚屋,方便行人歇脚,我们走了这么远都没有见到,那一定在前面,而且快到了。”
四个人听完便继续往前,果不其然,路边有一处不甚简陋的木屋,雨点已经噼噼啪啪打在她们的身上,四个人赶紧进屋,发现里面虽然陈设简单,但却干净整洁,甚至还有米和蔬果,今年青越城一代雨水丰沛,作物丰产,可能也有这个缘故在,显得这一带民风格外淳朴。
唐云羡抹掉耳际碎发上的水珠,先点上灯,再坐下,她们包里有备用的干粮,但这里不缺吃的,谁都也不想吃那些干巴巴的东西,唐云羡说道:“那我们做点热菜吃好了,你们先去,我去看看四周安不安全。”她总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