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维教练拦在了混采区。
哈维教练坦然表示:“法兰克的脚并没有什么问题,他非常健康。我们减少阿克塞尔四周和四接四连跳的练习,是为了让他的脚保持住一个最佳的状态,毕竟大家都知道这几种配置对身体的负担确实是不能忽视的。再有就是为了给予他能适时调整节目难度的空间,避免他总是把视线聚焦在固定的跳跃上,谁都不知道他在赛场上会有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我对他的要求一向是为他创造最大的自由,让他在赛场上能把即时状态发挥到最大程度。”
俞游歌本以为和程于非同在国家队里,随队医生也是要跟训练的,医疗组每天也会统计选手的身体指标变动,林林总总大事小项的算下来,他俩肯定会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结果呢,自从入村第一个晚上,两个人相约了一顿晚饭之后,俞游歌再也没逮到过程于非的人。
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时候,俞游歌看着推门进来给他测指标的肖恩教授,相当夸张地叹了口气,就怕人家听不见。
“小朋友,你对我意见这么大?”肖恩教授故意问他。
“您就不要装傻了。”俞游歌对这教授装大尾巴狼的行为表示谴责。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医者不自医啊。”
俞游歌一脑门问号。
“这句话两种理解,一种是说,医生不给自己看病,另一种就是说,医生呢不能给自己的家人爱人亲戚朋友看病。当局者迷,容易误诊。”
“所以?”
“所以我是想说,你家哥哥已经对你客观不起来了,他开始自己避嫌了。”肖恩教授抄着手看着他。
俞游歌眨眨眼,琢磨了几遍这句话的意思,总算是回过味儿来了,心情立马由Yin转晴。
“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今天晚上开幕式,肯定又能见到的。”
肖恩教授看俞游歌终于爽爽快快地把脚放上诊疗椅了,也就势安慰了他一句,捏上他的脚腕,开始常规检查了。
开幕式的这个傍晚,大概是整个奥运村的选手们最稳当不下来的时候了,所有人好像都陷入了一种躁动的情绪中,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说,管它什么比赛呢,先让我们嗨完开幕式再说。
东京冬奥会的开幕式无所不用其极地彰显着他们的科技感,工作人员给每个国家的代表团都配发了光幕眼镜,人手一个,叮嘱大家在入场仪式完毕后,引导玩偶消失的时候,戴上这副眼镜看天空。
俞游歌被这一长串听都听不懂的提醒搞得一头雾水,引导玩偶是个什么东西,天上又有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他侧头看看身边的程于非,本来以为这位高智商学霸肯定搞懂了,结果就见他也在摆弄着这眼镜,就像个买了一盒一千块的乐高,却弄丢了说明书的迷糊青年。
开幕式开始没二十分钟,俞游歌就开始后悔了。代表团简直太惨了,本来以为可以看个现场版的开幕式,然而却只能人挤人地缩在后台看大屏幕里的实时转播,音效根本就不好,画面倒是惊艳不已。
程于非看他一副疲了吧唧的样子,就跟领队打了个招呼,拉着俞游歌去了后排靠墙的地方,自己靠着墙,把人揽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还能站得舒服一点。
程于非抬着下巴,蹭了蹭俞游歌后脑勺的头发,说:“加拿大还算好的了,首字母排序在前边,还能轮到个后台待着,不用吹冷风,你想象后边的那些国家,排得远的可能连室外大屏都看不到,他们比我们还惨。”
“那确实。”俞游歌点点头表示赞同。
程于非实在是不太适应这种人多嘈杂的环境,连带着对这开幕式也不太感兴趣,他全然把自己当成了俞游歌的人rou靠垫,搂着身前这个人的腰,头垂在他肩膀上,放空着自己。突然,他听见了身边传来一个清晰的相机拍照的声音,整个人顿时警惕起来。
现在这个时代大家对同性恋情的接受度已经很高了,各界都已经放宽了对这个群体的准入门槛,就拿冬奥会的项目来说,同性伴侣不在少数。程于非知道他和俞游歌之间虽然还没有完全明确的表白过,但他们两个相处起来没有特意避讳过,所以他们的关系在业内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可就算大家心里都门儿清,在这种关口被人拍到,总归让人不快,谁知道拍照的人有没有恶意呢。
程于非抬起头,朝着快门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不料看到的是宋柳在拿着手机冲他俩笑。
同在C字开头的代表团,宋柳也跟他们一起被圈在了后台。本来想悄咪咪偷拍一个,却被快门声暴露了位置,还被正主直接抓了包。宋柳只好凑过去求饶:“大哥,饶我一命,你那一眼要吓死我。”
“你才吓死我,拍我们干嘛啊。”程于非刚一放下心来,就开始嫌弃他。
“等你们公开了,我就把它打印下来卖钱,这可是知名选手私人生活的第一手前线资料,价值不菲呢。”宋柳煞有介事地说道。
“你就扯吧。”俞游歌一边看开幕式直播,一边听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