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昏招儿!”范无病听说新加坡方面关闭了移民通道之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想要利用怀有急切移民需求的人们,对国内政府施加压力,看上去似乎可行,其实是很傻的一个做法,要知道天朝有天朝的规矩,如果是新加坡方面放低了身段儿,高层人物亲自过来负荆请罪的话,或者这事儿还有商量。
但是,你想要以威胁的态度来对抗中央政府的话,那不是寿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因此范无病不用看也能够肯定,这一次高层对于新加坡的来访肯定是要冷淡对待了,倒不是说什么其他的原因,仅仅是这个不够尊重领导一个理由,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非典疫情继续在肆虐,四月二十日,是一个改写中国抗击非典历史的里程碑式的日子。
当日下午,现场直播的介绍中国内地非典型肺炎最新疫情和防治情况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副部长的出现让敏感的人们意识到了什么。
此时的京城,已经在长时间的浑然不觉之后sao动了起来,小道消息通过互联网和手机短信在这个有着一千三百万人口的城市传播着关于非典的种种说法和猜测。
果然,京城的确诊病例从三十七例一夜之间骤然增加到三百三十九例,五天公布一次的疫情改为每天公布一次。接下来又发生了被海外媒体视为“史无前例的果断措施”和对各级官员“一次灵魂深处的震撼教育”,两位正部级高官被免职。
中央政府的强势介入,让人们猛然间认识到了他们所面临的“敌人”。
在大陆被称作非典型肺炎的sars,是世界卫生组织对“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的正式命名,英文全称为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率先为它命名的世卫组织传染病专家卡洛.乌尔巴尼,因追踪研究sars不幸感染殉职。
世界卫生组织于三月十二日第一次拉响sars全球警报,四月二日正式发出不要去香港和广东的旅游警告。全球十三个实验室联手研究sars的元凶,仅仅八天就确定病原体为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而当年寻找艾滋病病毒时,全世界花了整整三年时间。
显微镜下,致命的sars病毒竟有着皇冠般的美丽,而它来自哪里,又通过什么途径传染,都还是未知数。
正如临危受命兼任卫生部部长的吴副总理所言,在这样一个信息高度共享的全球化时代,对重大疫情的透明度不高,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四月二十日前后达到顶峰的谣言证明了这一点,四月十七日左右,以手机短信传播的小道消息铺天盖地,地点和数字Jing确得让人不容怀疑,而事实上,小道消息列举的诸多大楼运转如常,并没有被封闭或隔离。
陡然增加十倍的疫情数字让刚刚开始不安的城市一夜之间失去了平衡,各种谣言漫天飞舞,民工和大学生纷纷离京,两个月前广东的抢购一幕再次出现在北京街头,两天前还是八毛钱一斤的白萝卜骤然涨到了三块,就是因为据说白萝卜熬水可以预防非典。
当然,被抢购的并不只是金银花、甘草、板蓝根和白萝卜。
范无病下午出去的时候,想要到超市买点儿东西,等他走近附近的家乐福超市时,顿时大吃一惊,一排排放米面的货架已经空空如也。
从卫生日用品、保健医药品到食品,抢购chao在短短两天中迅速地席卷各大超市,又迅速地退散。不少曾经参与抢购的人说,他们并非对现代物流没有信心,而是担心疫情会严重到令人不敢出门的地步。
恐慌,比非典更可怕的病毒,夹杂着对隐瞒疫情的愤怒和对政府新举措的希望,构成了人们在这段儿岁月中的复杂情感。
人们把风格干练的女副总理的名字同谐音无疫联系在了一起,市民也渐渐熟悉了赴京担任代市长的新面孔。这位以人不自信谁人信之为信条的高级经济师,曾在金融风暴时主持广东金融工作,被称为救火队员。当他在新闻发布会上主动向中外记者爆料,当他出人意料地坐在央视“面对面”镜头前说出他的信心,更坦言他的忧虑的时候,人们感受到了一种清新的作风和坦诚的勇气。
从透明开始,公众的知情权,被置于同科学和法制相等的地位,被赋予了同样强大的力量,从透明开始,一个积极参与国际合作的对人民负责的理性政府,正在扭转最初猝不及防的被动,显示出面对危机时防止天灾变成人祸的应对能力。
中央财政再次增加专项资金,用于中西部省、市、县级疾病控制机构的资金达到二十九亿元。
从医院到社区,全国一体化的非典疫情报送系统和指挥系统建立,取消今年的五一长假,减少因人员流动造成疫情扩散,严防疫情向农村扩散,通过媒体发布消息寻找非典患者周围乘客等公共机制健康运行。
从城市到农村,各地严格进行自我保护、防止本地区疫情向周围扩散,京城控制大学生和民工返乡,上海拉响橙色警戒,从郊区开始布下严密的防治网络,各地对病区外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