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省人事了,太医说,她中的毒虽然毒性不及□□鹤顶红之类的剧毒来势凶猛,但却也是极其难解之毒,而且还在她晚膳时用过的素饼中发现了残毒,而同时中毒的还有为皇后膳食专门试毒的一个宫女杜英,在皇后用素饼时只有她在旁伺候,虽然她中毒比皇后要浅些,但因为发现太晚,在被找到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房间里一个多时辰了。
太医说,皇后的性命虽然暂时保住了,但腹中的龙嗣却已经小产了,至于她何时能醒过来,也不一定,即便醒来了,神识也可能会受到影响。
那素饼,便是柳妃亲自送过来的,说是皇帝赏给她,而她特意送过来让皇后品尝的。
虽说自从逸王再次归来后柳如诗在皇后面前恭敬了许多,但她将皇帝赏赐给自己的素饼送来凤栖宫也显然用心不良,大概多半是为了炫耀,可若说她在素饼中下毒来谋害皇后性命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毕竟就算要害人,她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这么做简直与杀人放火后自投罗网没有什么两样。
苏蔷心中清楚,听说前不久睿王受到了皇帝斥责,逸王趁机出了一把风头,柳如诗本性难改,来已经失去前太子这个倚仗的皇后这里炫耀自己的东山再起,却不想是亲自将一把刀递给了早已对她虎视眈眈的仇家。
闻讯而来的皇帝自然大怒,当场便命人将柳妃和凤栖宫及白瑜宫的宫人都送到了明镜局问罪,但他在乎的终究只是那个无缘一见的孩子,在从太医口中确定龙嗣无救后一刻也不愿留在凤栖宫,只是象征性地站在皇后的床头看了一眼便伤心而去了。
一向不喜欢皇后的太皇太后反而在听说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气急之下又犯了病,这一次却是连肖侯府之前送来的民间神医也束手无策了,只能任由病情一日又一日地重下去。
而对于明镜局而言,缉拿真凶自是重中之重,皇帝太看重那个尚未降世便匆忙离开的孩子,哪怕与他无缘,哪怕失了皇家颜面,也要为他讨一个公道。
可按照宫里头的规矩,皇后晚膳时用过的膳食茶水都已经被拾掇干净了,只留下了柳妃送过来的素饼,因为那毕竟是御赐之物,不可随意丢弃。
服侍皇后膳食的宫女是经皇帝特许后,由崔国公府送进宫里头专门伺候她的,名叫张琪,而皇后十分信任她,用膳时只让她和试毒的宫女杜英两个人伺候。据张琪所说,皇后在晚膳时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她便奉命去小厨房为她准备一些开胃的羹汤,等回来的时候,皇后已经睡下了,杜英说皇后身子不适,所以只吃了一个素饼不愿进食了。
而柳妃送进来的素饼,从始至终都放在偏殿里,除了张琪亲自打开并放在皇后用膳的桌子上之外,在皇后进食前并无其他人碰过,有加了毒的素饼为物证,又有张琪为人证,毒害皇后的人似乎只能是柳妃了。
而柳妃自然是不认罪的。
苏蔷带着钱九凝在空荡荡的凤栖宫待了一夜,在天亮前,虽然双眼因彻夜未眠而通红但Jing神却亦然抖擞的她对钱九凝道:“替我去一趟万福宫,告诉年妃,机会来了。”
自从琉璃别宫回来后,许诺便奉命搬到了无人居住又位置偏僻的绯烟宫,而她曾经住过的离皇帝的乾坤宫极近的万福宫如今已经是年妃的住所。
钱九凝明白她的意思,镇定而去,而她也并未回明镜局,却是往外城去了。
如今她已经是明镜局的典镜,再去轻衣司已然不必顾忌那么多了,苏复显然已经听说了宫里头的变故,见了她过来不意外也没有多问,只与她随意谈了几句便依着她的话亲自出宫去请睿王进宫了。
自从上一次听从苏蔷的建议将刘家庄被屠村的消息告知睿王后,他便开始追随睿王,如今已经是睿王府的得力羽翼,甚至与程斌不相上下,毕竟虽然轻衣司名义上的都统仍是云宣,但他常年在边疆征战,轻衣司中掌权的人便只能是他副都统了,更何况他做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又有本事堵住悠悠众口,既在睿王麾下,便对主子忠心耿耿,所以不过多时便深得睿王信任。
睿王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他自然也知道了皇后中毒一案,只是神色除了伤心哀痛之外,再也让人瞧不出其他的情绪了。
“本王还要进宫去拜见父皇和探望皇后,你这么急着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要事吗?”他的言行举止比之一年前又多了几分从容淡定,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坦然,“莫不是真凶已经查到了?”
“启禀殿下,真凶下毒栽赃的手法做得如此拙劣,奴婢的确已经查明了真相。”苏蔷依例向他施了一礼,也开门见山地道,“不过,至于真凶是谁,还需睿王殿下定夺。”
她的话说得莫名,但洛长念却并不以为意,坐下后端了茶盏慢慢独饮:“哦?说来听听。”
“那些皇后娘娘未吃完的素饼还有三块,其内都有毒,而依着伺候皇后娘娘的宫女张琪的供词,皇后的确是在吃了其中一块素饼后于半夜毒发昏迷的,如此看来,皇后娘娘似乎确实是因那一块有毒的素饼而中毒,而送来素饼的柳妃是最有嫌疑的。但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