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凤位的当今皇后,在他的指引下,皇后以为赵谦是先皇后为了固宠而刻意将其献给皇帝的,而她自己并不情愿,所以对她也生了几分恻隐之心。后来,先皇后故去后,虽然对外的说法是她因病而亡,但种种证据都表明先皇后死于断九魂,而为她准备断九魂草药的人正是赵谦。
那时,在皇帝问责前,她先行向他道出了自己的苦衷与无奈,不仅如实说明先皇后对她的百般刁难,而且还谎称先皇后是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故意让她去研磨断九魂的草药,让她以为她不过是在为她调配一种养生之药,以此想要拉她及她的九族共赴黄泉。
因为她被先皇后虐待的事情在先皇后的寝宫里众所周知,而皇帝又明知先皇后生性善妒,再加上他那时对赵谦又颇为迷恋,明镜局又没有查到什么可用的线索,所以在对先皇后甚为失望的同时,也不得不相信她所言,接受了先皇后是饮毒自戕的结论。
在先皇后死后,赵谦声泪俱下地劝皇帝要以大局为重,毕竟若是他在此时纳她为妃,世人只怕会非议皇帝薄凉,而且皇帝虽然对她心悦,但顾虑到她的确与先皇后的死多少有关,所以便也借机打断了要册立她为妃子的念头,只是还是依着她所愿将她送到了皇后宫里当差。
之后的事情,便是她借着皇帝对她的旧情与愧疚和皇后的提携与倚仗而一路高升,从一个低等宫女做到了尚宫之位,而吴隐之在她的暗中助力下也离开了琉璃别宫,在宫城的仕途风生水起。
洛长念的眸底深邃不见底:“既然你已经怀疑到了吴公公,又为何还问本王方才那番话?”
“因为奴婢的怀疑只是浮于表象,其实并无道理。”苏蔷神色平静道,“虽然吴公公与当年的旧案有关,但他如今今非昔比,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怎会愿意放下身段去让双手沾满血污?就算他愿意为了殿下的大计而情愿如此,想来殿下也是不肯的,因为他是御前大内侍,一旦被发现他对皇上生了异心又偏倚殿下,于殿下来说便有如鸩毒,全然得不偿失,殿下英明,自然不会这么做。更何况,睿王殿下需要的只是一把杀人的刀,轻衣司和羽林军随意选一人便有能力是真凶,就算殿下为避嫌疑不愿用他们,可从宫外找一个高手藏在别宫几天也是有可能的,毕竟琉璃不同于深宫,防守还是松懈些。”
“你能在短短几日内将先皇后的旧案查得如此清楚明白,真是难得。”向之瑜微然一笑,转了话题,“你放心,只要殿下能达成心愿,待到天下太平之时,便是本王妃许你当初承诺之时。”
走出福景园,外面已是深夜,有一阵闷热的风迎面吹来,苏蔷这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虚汗。
睿王心机之深,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可直到方才,才是真的感受到了危险。
他为了储君之位如此处心积虑,这盘棋应该早就布好了吧,只是在静待时机而已。
所以,东宫只怕再无胜算。
不远处,一个躲在Yin影里的人见她出来,一路小跑着迎了过去,是钱九凝。
苏蔷有些惊讶:“阿九,你不是先回戊子院了吗,怎么在这里等我?”
“我是先回去了,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觉得事情不太简单,所以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一向处事淡定的钱九凝也露出了几分惊慌之色,“听说,胡典镜的家人出事了。”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反问:“胡典镜的家人?他们怎么了?”
钱九凝语露哀伤:“胡典镜一家上上下下四十多口人都被杀了,是在一夜之间被灭门的,据说是遭了贼。”
若只是遭了普通的贼,怎会如此狠毒,竟将一门几十口人杀戮殆尽?!
而且胡典镜也算出身大家,她的父亲亦是朝廷命官,他们胡家在当地也算权贵世家。有什么贼竟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仅杀了朝廷命官,而且还灭了他们全家?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时候。
苏蔷见她吞吞吐吐,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不然她也不会慌里慌张地跑过来特意告诉自己这件事:“说吧,你还听到了什么?”
“后面的话在宫里还未传开,也不知其他人会不会知晓,是子衿告诉我的,你也知道她的消息一向更为灵通。”钱九凝迟疑地说,“据说,当地衙门的人赶过去的时候,胡家还有一个仆人没有断气,他留下遗言,说飞贼一共有三个,见人就砍,还在杀他之前逼问他胡典镜送回家里的东西在哪里藏着。后来,官府也证实,那些强盗虽然拿走了胡家不少金银,可也偷走了胡典镜的所有家书,一封都没有留下。”
苏蔷一怔:“真的?”
那些人偷走金银是平常之事,可为何要将胡典镜的书信也一并带走呢?
书信固然没什么值钱的,可若不是普通的家书呢?若是上面藏着一些秘密呢?
默然点头后,钱九凝的神色也含了几分惊疑:“子衿还说,她已经打听清楚了,胡典镜原本是每隔两个月就往家里送一份信,之前的这些年除了特殊的日子外都是如此,从未间断也从未提前,自她上上一次寄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