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是当着年妃的面,所以皇后回去后便将怒气发泄在了你们明镜局上下所有人身上,”苏复向她走近了两步,平静地解释道,“你们明镜局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凤来殿的院子里跪了小半个时辰,这么热的天,只怕一些人已经支撑不住了,尤其是你们明镜局那个吃不得半点苦头又一无是处的胡典镜。”
明晃晃的日头就挂在正中间,此时的确烈日炎炎,但若是皇后想要撒气,选在这个时候让她们跪着也并不稀奇。
若是如此,那她的确应该立刻就赶往凤来殿,与其他人一同受罚,否则若是她的缺席当真被皇后放在了心上,那的确不妥。
“不过你如今也算为她效命,之前万福宫的事情也处理得极为妥当,她若是还念着你的功劳,应该也不会如何为难你,所以你也不必如此心急。”苏复见她要走,却先行一步拦在了她的面前,道,“我明日就要回宫城了,临行前特意来送你一件礼物。”
虽然逸王被皇帝冷落,但苏复似乎并未受到牵连,皇帝如今对他的信任有增无减,宫城有传言说,其实他在奉逸王之命将万福宫的宫人押送赢州之前便已经给皇帝递了密函以表忠心,所以这次逸王一党大多受挫,只有他不仅安然无恙,而且还大有前程似锦之势。
虽然临别在即,但他的语气中并无分毫伤感之意,但声音却还算诚恳,苏蔷抬眼看了看他,辞谢道:“你一路保重,至于礼物,还是不必……”
不待她的话说完,苏复便截断她的话道:“那条被凶手用来杀人的绳子出于轻衣司。”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却十分笃定,让苏蔷愣怔了片刻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嬷嬷死后,明镜局一直都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她们便打算从凶器入手,也就是想要查到勒死李嬷嬷的绳子是从何而来的,只是这几日也没什么进展,毕竟那条绳子是颇为常见的麻绳,即便在琉璃别宫也是如此,而且上面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痕迹,别宫里的麻绳又无备案和标记,所以还未有什么结果。
但如今苏复却说,那条绳子出于轻衣司。
她讶然半晌,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但很快便逼着自己甩开了那个念想,不可置信地问他道:“你为何会这么说?”
“轻衣司的麻绳在两端都会打一个特殊的结,解开之后可以在绳子的末端看到以金线串成的一把弯刀,这是轻衣司独有的标志,目的是在办案过程中便于寻回或留下印记,”与她的惊愕与无措相比,苏复相对而言镇定无比,“若你不信,大可去查。”
她也记得那条绳子的确两头都打着结,但却没有人在意,都认为那是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蔷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从得知李嬷嬷的死讯以来,她最担心的便是这件事会与轻衣扯上关系,因为她不希望云宣真的会被牵扯其中。
“就算绳子是轻衣司的,杀人凶手也不一定是他,”苏复似乎能够看透她的心思,声音稍稍低了些,劝慰她道,“你太紧张了,很容易误入歧途。”
他说的很对,也让她从方才的慌乱无措中慢慢冷静了下来。
是啊,若是云宣想要杀人,是断然不可能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留在现场的,
“好了,这就是我送给你临别赠礼,以后的事情你自己要小心。”最后的这句话,苏徐说得很慢,他似乎还有其他的话想说,但最后还是只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苏蔷那时神思恍惚,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与他告别,但等她醒过神来后,他已经不见踪影了。
虽然心中惦记着麻绳的事情,但她还是先行去了凤仪殿,果然如苏复所言,明镜局所有宫人都跪在凤仪殿的院子里的烈日之下受罚,胡典镜亦然。
凤来殿的宫人并未为难她,所以她颇为顺利地紧挨着王子衿跪在了最后。
胡西岩和梁辰紫跪在最前面,苏蔷依稀可以看到胡典镜的身子已经开始摇摇晃晃,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王子衿低着头,悄然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悄声对苏蔷道:“我躲都躲不及,你怎么还凑了过来,皇后这是铁了心要拿我们开刀,只怕不闹出一点动静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蔷淡然地“嗯”了一声,问她道:“你怎么样了?”
“自从入宫后,我从来都没有跪过这么长时间,现在觉得双腿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王子衿咬着牙口道,“再跪下去,我都要死了……”
她的话音未落,前面便传来了已经趴在地上的胡典镜有气无力又几乎歇斯里地的声音:“不行了不行了,臣要见皇后娘娘,臣要见皇后娘娘……”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无动于衷,仍安分守己地继续艰苦熬着,已经习以为常的王子衿叹着气吐出一句话:“又来了,都第五次了,胡典镜真是糊涂,皇后若是要见她,不早就见了。”
果然,一个内侍都不曾进去禀报便不耐烦地道:“皇后娘娘正在午睡,你若是再如此喧哗影响了娘娘歇息,小心再受罚。”
但胡西岩却并未如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