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伤害你的事,而且倘若我那么做了,也无法向睿王殿下和云宣交代。可我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因为你已经前前后后使我伤心那么多次,而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容忍下去,所以我决定从你在乎的人或事上下手,云宣自然不能动,那我只能动那个欧阳默了。你不希望他死,我便偏要他死。”
这番话她说得是那般云淡风轻,就好像欧阳默不过是一只被她圈养在自家院中的羔羊一般,只要有必要,他随时都可以任由她宰割。
被证实了自己所想的苏蔷只觉得浑身一震,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
查清当年阿爹冤死的真相,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是她一直以来最大的夙愿,虽然倘若自己能够实现所愿,那他也必死无疑,但她要的不只是他的以命抵命,更重要的是能为阿爹沉冤得雪。
可是,在她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他竟然已经死了。
他若是死了,那她还怎么为阿爹伸冤报仇?阿爹岂非从此之后都要背上杀人枉法的罪名?
她知道这个世间已经没有几个人还记得自己的阿爹了,想来更没有什么人在乎他当年是否死得冤枉,可是,她在乎,已经故去的阿爹和阿娘也在乎。
向之瑜说的没错,除了云宣外,欧阳默的确是她十分看重的人。
所以她一出手,便掐住了自己的死xue。
“他是自尽而亡的,因为如果他不死,他做过的那些事便会被揭露出来,到时他不仅乌纱难保,还会连累全族都会与他一同问斩,所以他不得不死。”向之瑜的声音虚无缥缈地响在她的耳畔,却又是那般清晰,让她不愿再听,却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睿王殿下并不知情,这件事是我擅作主张的,欧阳默是今日清晨刚刚悬梁自尽的,他应该还没有听到风声。但我相信,虽然他知道这件事后会对我心生不满,但却不会将我如何,除了心中对你的愧疚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毕竟欧阳默本来并未参与到夺嫡之争中,可他为了将自己的儿子从刑部捞出来,曾投靠到了逸王门下,所以也算是与殿下敌对,死了并不可惜。更何况一个州官而已,若是他的死能换来我与殿下的冰释前嫌,他应该会接受。”
虽然她分析得如此透彻,听起来似乎句句都是道理,但在苏蔷听起来,她却并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而是让自己明白就算她只是为了泄愤的一己之私而逼死了一个州官,那不仅她那个做丞相的父亲会帮她,而且被瞒在鼓里的睿王也不会将她如何。
她承认得是那么坦荡,竟让自己无力反驳。
“我知道你定然会怨我恨我,但我并不在乎,要怪就只怪上天捉弄,你我甚至是殿下和云宣都没有错,”见她只是愣怔在原地兀自出神,向之瑜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满意地微挑了唇角,道,“看你不愿接受现实的样子,我便知道我这么做是有用的,不过你毕竟是东宫和殿下都颇为看重的人,我还不至于将事情做得如此绝情。”
言罢,她又从锦盒中拿出了一张纸来,摊开后放在了石案上,对苏蔷解释道:“这是欧阳默承认陷害你父亲并让他替自己顶罪的认罪书,你看看他所言是否有假。”
苏蔷没想到会峰回路转,定了定心神后半信半疑地将那张纸拿在了手中。
不过一张薄薄的宣纸,看起来再也普通不过,但于她而言,却犹如千斤之重。
那是以欧阳默的口吻写下的一纸认罪书,上面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他于多年前是如何为了自保而陷害她的阿爹苏父的。
当年,许城发生了一桩命案,有人在一条河的岸边发现了一具被水浪推送到河岸的尸体,当时他还是许城的县官,而县衙的仵作便是苏父,他们在年轻时两人志同道合,曾携手一同破获了许多案子,已经算得上至交好友了。那一次,他们接到报案后,苏父经仔细验尸后认定那女子是被人掐死后才被丢进河水中的,而他也认可了他的推论,并打算以他呈上来的仵作文书为基础开始追查此案。
那时他为官不久,也甚为清廉,虽然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心存高志故而才两袖清风,但直到有人带着他做县官一生都赚不了那么多的重金来求见他时,他很快便动了心。
行贿的人让他将那件案子的结果改成那个女死者乃是因失足落水之故,他虽然明知其中必有猫腻,却还是没有经受住金钱的诱惑,收了钱并替开始利用职务之便为人消灾。
县衙中其他知情的寥寥几人都很快被他以金钱收买了,可唯有苏父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甚至还因此与他反目成仇,并且最后还闹到了他不仅辞了仵作一职,而且还打算去府衙为那名女死者伸冤的地步。
虽然有苏父从中作梗,但案子还是被他以那女子乃是意外身亡与人无尤的结果结了案。因为当时在县衙中收了钱的并非只有他一个,而且剩余的几人也都是苏父多年的故交,他不相信苏父为了所谓的正义而将那么多故人都推到火坑里。
事实也正如他所猜测的那般,虽然苏父的确辞了仵作一职,但却迟迟没有去府衙上诉,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名女子的家人竟也是财大气粗,为了替自己的女儿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