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远,一来一回的可不得费时间。
“小兄弟, 东子是吧?你看要不你和我走一趟,去吴大夫那儿?你看你们这里头道道的我一个女的哪知道多少, 我大字都不识一个,要不你和吴大夫说下?”说着,大婶见陈东似是要拒绝的样子,忙哭喊道:“哎呀, 小兄弟, 就麻烦你跑一趟,你看这来回折腾的,我家那口子那耽搁的起, 他现在还躺在床上,你就好心帮帮忙……我们两口子肯定当牛做马……”此时的大婶早已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眼看着就要下跪了。
见此,陈东忙出了柜前扶起了大婶,道:“大婶,您这样,我……”
“大哥,你时间向来都扣得紧,这药店下午来抓药的人多,这人手不够,你就…….”陈香见自家大哥的样子虽然依旧皱着眉的样子,忙劝说了起来。她是很不赞同这个大婶的提议的,自家大哥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有那功夫,她宁肯大哥可以好好休息,再说大哥也没那时间。
看着大哥犹豫的样子,陈香心里七上八下的,自家大哥什么都好,可有时候就是心太软,太有原则性。很多时候她宁肯大哥自私一些,这样就不会活得那么累了。
然而事情往往都是害怕什么来什么。陈香接着就听到大哥答应了这大婶的话。
“大哥,你去东城,这药店下午人手不够怎么办?”陈香忙找理由想要阻止。
听了小妹的话,陈东笑了笑说道:“我很快就会回来,叫辆黄包车抄近路应该中午就能回来的,你上午和顺子师兄两个先顶一下!”
一听这话,陈香忙嚷嚷道:“大哥,这车钱你出还是这大婶出?”
一旁的大婶一听这话,忙哭诉道:“我哪有这钱啊!我自己都是从东城走过了的,就是听人说这里药便宜才来的!”
“好了,大婶你先在这儿,车钱肯定和你无关,我先去吴大夫那儿商议一下这药方的事儿!看看是怎么回事儿!等商议好了我再给您抓药!”
“哥,你这不是赔本买卖吗?这车钱比药钱还贵?你……”
看着一脸不满的小妹,陈东摆了摆手道:“吴大夫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一直想上门请教,这次借着这药方的事儿我顺便去拜访一下说不上什么亏本!”
“小兄弟可真是个好人!姑娘,你们可都听见了啊!这车钱我可不付,这是小兄弟你自己个儿愿意的,和我没多大关系!”一旁的大婶一听陈东这立马就插缝说道,本身家里就没多少钱,家里那口子还得吃药,这冤枉费的车钱是怎么都不能出的。
大婶这话让小妹陈香这会儿本就不高兴的心变得更不舒坦了,声音也高了起来道:“我说你这大婶怎么这么说话!”
见这一老一少两女人有些要吵起来的架势,陈东忙道:“好了,都不用说了,小妹你先去后院忙你的,顺子师兄你看着点小妹,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和顺子师兄交代了下事情,陈东便叫了辆黄包车向吴大夫的住处赶去。
“到了,先生,这就是吴府了!”,或许是身着长衫,加上书读多了,人的气质真的不一样,眼前这个车夫,年纪不大,见陈东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便下意识就喊了先生。
陈东乍一听到先生这个称呼,也是愣了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当面叫他这个称呼的。一直以来因为年龄的原因,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喊名的。也只有出版报社的编辑会这样称呼自己。
看着车夫满脸恭敬的样子,陈东想车夫的尊敬可能不仅仅是来源于自己的车费,这份尊敬大概是因为车夫把自己看做是个读书人的缘故。这个社会,这个时代,即使民生凋零,战火频繁,以枪为大,但大多数时候读书人依然还是很受人尊敬的。只是陈东听了先生这个称呼,不知怎地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上了年纪似的。
付了车费,胡思乱想后,陈东下了车,进了吴大夫的院子。
吴大夫也称得上是个名医,和陈东师傅王大夫不同,他的病人的都是些富裕人家,都是人亲自上门请人去家里出诊的,诊费当然不便宜。
一进院子,一个徒弟样的穿着粗布长衫的少年拦住陈东道:“我师傅今个儿不出诊,这位先生还请回去!”
“奥,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济世堂的药师,我有事儿想拜访吴大夫!”
“济世堂?”少年想了会儿说道:“那你先在院子这边坐一会儿,我去喊师傅过来!”
陈东刚坐下没一会儿,那徒弟少年便和一个大概看起来年差不多五十多岁的老者像陈东走了过来。
一见陈东,看着年纪不大,吴大夫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一脸和煦地寒暄道:“同行贵客上门,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吴大夫便向陈东问道:“我记得济世堂在西城,我这在东城,我和济世堂好像接触不多,不知贤侄上门所谓何事?”对于济世堂,吴大夫还是听说过的,但他开的药方一般都是指定同仁堂抓的药材。按理说,像他这样层次的医生,应该和济世堂没打过什么交道才是!因此,他才有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