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运气,能让她前脚从坑里迈出来,后脚就将整个人带进泥沼?
傅裕双手交错搭在方向盘上,直视前方出神,也没抬眼看她。他轻声笑了笑,似乎带了点讥嘲味儿。
“逃课?”
“关你屁事。”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林姣打算绕开他。
林姣刚刚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出两步,就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那辆车依旧贴着她,寸步不离。
傅裕在倒车。
“上车。”
林姣没搭理他,任由他跟着。
“上车。”傅裕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的口吻有些生硬,傅裕朝她看过来,冷漠的眼神像是淬了寒冰,眸底浮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见林姣无动于衷,傅裕最后一丝耐性也给磨光了。
“我是能卖了你还是怎样?”傅裕冷笑着瞧她,“您还真瞧得起自己。”
空气寸寸凝结,僵持了好一会儿,林姣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满意了?”
回答她的是突然的加速,傅裕突然踩了油门,惯性让林姣朝后狠狠摔了一下,脏字直接滚出喉管,“你丫有病?”
傅裕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心情大好,自动忽略了她气急败坏的咒骂,调高了歌曲的音量。
[……Seemed like a breath of fresh air ba the summertime.
When we were more like brothers,
that was years ago ……]
车内播放的是一首英lun摇滚,Blur的My Terracotta Heart,一拍即中的脆弱感,应景得很,也讽刺得很。
风从车窗外灌了进来,林姣靠着车窗向外望去,长发被风卷起,在阳光下倏忽落下,拢了一层朦胧的光。
景物飞速向后移去,只要适应了速度,就会觉得畅快无比。
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傅裕那张脸,好看的眉眼偏偏带着不耐的情绪,像是在嫌弃什么。
好久没有这样了。似乎一切都没变过,他们还是当初那样,相处得愉快又默契。
林姣自嘲得勾了勾唇,靠着身后的椅背,合上了双眸。
这条路通向郊外。
林姣睡醒一觉的时候,大致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得车程,林姣左右看了看,觉得眼熟,有些印象,一时半会儿却没什么头绪。
“到哪了?”
“北戴河。”傅裕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难得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然后他嗤笑了一声,“您还真够信任我。”
他实在纳罕林姣这样也能睡得着。
林姣不动声色地抬眸,从后视镜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傅裕的眼睛。
视线相撞。
不过短短几秒,傅裕突然扯开了视线。
然后傅裕听到林姣冷笑了一声,她原封不动地将他先前的话怼了回去,“您还真瞧得起自己。”
“艹。”傅裕气得发笑。
林姣那意思,是明摆着是不怕他动什么心思了,她也不觉得,傅裕能把她怎么着。
傅裕这人,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一眼能瞧到底。真打算这么着她,直接捅她一刀的可能性更大。
两人都失去了交谈的兴趣,傅裕懒得搭理她,林姣更是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
一直到海岸边,一路无言。
浪chao无休无尽地往岸边翻涌着拍过来,在海滩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痕迹,远处夕阳迟暮,沉降着瑰丽的色彩。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跟你参加个派对?”林姣觉得傅裕可能脑子有病。
靠岸有一艘游轮停泊,这里似乎有个游轮派对。从甲板到船舱内的宴会厅,都摆放着香槟酒塔,Jing致的菜肴,鲜花气球。贵腐酒的味道和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华服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我请你看一出好戏。省得你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傅裕斜倪了林姣一眼,语气依旧不好,“后座有晚礼裙。”
林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也没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地方都到了,没道理不知道点什么就回去。
车后座确实放置着一个礼盒,里面躺着一件立领红色大摆礼裙,妖冶又明艳的色彩。
林姣偏瘦,身材算不得绝佳,但腰细腿长,锁骨Jing致。红色挑人,但她确实穿得明艳妖娆,因为她沉静时的淡漠,并不落俗。
待她换好裙子,提着裙摆从车内下来,傅裕脸上的不耐终于散了去,“还不错。”
傅裕伸出手臂,微微弯曲,示意她跟上来。
“嗯。”林姣挽住了他的胳膊,符合了他的夸奖,然后冷淡地笑了笑,“难得你说一句人话。”
“我说的是我挑的衣服。”
林姣跟着傅裕上了游轮,才知道被傅裕摆了一道。
她挽着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