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郎字噎在口中,女人本是半俯的姿势,被他一掐,一推,一喝,吓得跌坐在地上,冰凉无温,也不及男人给她带来的冷意冰寒。
“你是谁?”男人抖着音。
女人一喜,“我是卿卿呀,我是沈卿卿。”
呵呵!“怎么可能?我纳的是美色堂的花魁,皎月。”男人轻笑着,脸上有着不屑和鄙视。
这个神情,沈卿卿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迅速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拿起他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盯着他黑亮的眸子道:“你看看,再看看,我是卿卿啊,不是皎月,我回来了……那跳舞的的确是皎月,是羽出的注意……”她兴奋地说着,急切地想要表白,可是她的声音突然一止。
呲地吸气,因为,男人掐痛了她。随后,又调戏地在她脸颊上来回抚摸,沈卿卿深深感到,有什么不同了,男人没有怜爱、没有情意、没有温存、她只能感觉到,屈辱!
可是她,忍了!“我是卿卿啊,霍郎!”他在她的脸上或捏或掐,水眸中已经逼出了泪水。
好久,男人终于停止了揉捏,正当沈卿卿以为他认出自己时,却听到他道:“卿卿?哪个卿卿?”他轻笑着,看见她欲言又止,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我不该把你带来的,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沈卿卿拼命摇着头,她起身想要拉他,却只拉到了他的一片袍裾,他走得很急,转眼就出了屋子。
“不会的,他分明是记得我的。”不甘驱使着她跑出去,她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若是被赶出去,她可能再也无法见他。
她拼了命地跑出去,伸臂环住他的腰,几乎用尽了吃nai的力气。男人的身子一僵,利用这半刻的机会,女人啜泣道:“我错了,我知错了,霍郎,我回来了,你别不要我……”
一阵夜风,把她的声音化成呜咽,极其凄寒,如小兽鸣叫。可是,即便是这样,也未能打动男人的心,他冷冷道:“这些,我都听够了。”
不费力气地掰开女人的手指,提步便走,女人被猛力一推,身子向后倾去,跌地不轻,有急急的喘气声。不过,在男人走出两步,女人又不要命地扑过来,她的脚崴了,她跪在地上,用身子抱住男人的脚。
“霍郎,你不能这样,我不愿意时,你用尽各种手段迫我屈服。如今,你不愿意了,却不给我半点机会。你不公平,你横行霸道,你蛮不讲理。你要我怎么样,我都会去做,求你,求求你,不要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不要就这样抛弃我……”
那声音如此绝望,又是如此颤抖,似是飘零的树叶快要化成泥水。
男人俯身,巨大的黑影笼罩下来,一把掐住她满是泪水的下巴,那眸子又深又亮,好似能捅入人心,字字切肤:“不愧是花魁,真是贱。难怪送给杭督军他都不要,还要硬塞给我……你可别忘了,这次,是你求我的。”
他这话说得极为错乱,一会说她是花魁,一会说送给杭有羽,什么不要,什么硬塞。沈卿卿一怔,还未来得及体会他话中的意思,身子已经被他狠狠拽起来,脚腕上的扭伤比预想的严重得多,她几乎是被半拽半拖地进了屋。
重重一扔,沈卿卿倒在睡榻上,幸而锦被早已铺好,不然这般用力,她一定会被摔得粉碎。顷刻间,男人脱去衣袍压了上来。
沉重的酒气没有让他缓下半分力气,沈卿卿身上的红袍尽裂,然后是贴身的小衣,无一幸免,飘成了一地的碎片。他冰凉的手指揉捏她细嫩的身子,带着骇然的力量。
沈卿卿没有感觉到半分温存和爱意,只有野兽般无情地夺取。
回回她忍着痛意攀上男人时,想要亲吻爱抚他的脸膛,都会被他刻意地侧过去,他让她背着身,不再耐心地亲吻,只剩最原始的**。
沈卿卿感到屈辱,那泪水,干了又流出来,止也止不住。
一夜,竟然如此难熬。
她以为结束了,可是男人又压上来,如此反反复复。
终于,沈卿卿觉得身上一轻,她抬开眼皮,看到男人穿好了衣裳,头也不回的迅速离去。
她一声叫唤哽在喉中,发不出半点声来。
一室暧昧,一地碎片,一身青紫,她苦笑,这些昭示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居然以这种冷漠无情的方式收场。
她体会到了他的意思,这些,都是她自找的,两行清泪又从哭肿的眼睛里流出来。
白日,男人早就不再了。
一个老妪进屋来,给她端上一碗白粥,沈卿卿觉得羞臊,躲在被中不敢出来,通过缝隙,见到老妪极为识得眼色,眼睛也不乱瞟,捡起地上凌乱的衣服碎片就走了出去。
不多时,老妪又折回来,这时,手里已经多了几件换洗的衣裳,轻轻放在案头,掩了门就走出去。
沈卿卿轻吸口气,这些衣裳极为朴素,好似是丫头穿的,却有些瘦小,穿在身上撑得鼓鼓得,别看她看着瘦弱无骨,可是胸是胸,腰是腰,该瘦的地方不多一分rou,该丰腴的地方又好得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