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噤了声,一双茶色的大眼睛在我跟史蒂夫之间来回看着,然后徒然收了视线往旁边走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个手肘撑着膝盖,十指交握抵在额头上,半天都没有说话,呼吸依旧很急促。
史蒂夫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只是要离开了。”
话音未落托尼就接了上来。
“我父母的葬礼是她主持的,我还记得那天她一直牵着我的手,有人想趁机跟我商量股份分割的事情都是她替我挡了下来。”
他的语速极快,低沉且压抑,却又有一股子平静充斥在其中。
我只觉得胸腔里面沉甸甸的,有些喘不上气来,于是看了眼史蒂夫,就见他紧皱眉头,即便闭上了眼神色也满是压抑。
“所以,队长,我不想主持她的葬礼,你明白吗?一点都不想。”
说完这句话,托尼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领,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件金属物品塞到了我手上。
“这是这几个月来我搞出来的东西,病房在哪儿?”
“特殊区。”
我说完见他随便一点头就转身离开了,史蒂夫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之后往后一靠,分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是我错过太多了。”
他自责的说着,眉眼微敛虽然情绪平稳,我却看到了说不出的难过。
“不,史蒂夫,你为他们争取到了短暂的和平,这已经是最为宝贵的礼物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他用那双剔透的蓝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带起了一些笑意。
“谢谢。”
但我知道我没有安抚住他,斯塔克夫妇的死亡依旧是他们两个的结。
在等待佩姬苏醒的时候,我仔细看着手里这个托尼塞给我东西。
那是一只口红,金属的色泽观赏起来分外的舒服,整体的质感摸上去也格外的细腻,线条的设计很出色,即便买来收藏也不为过。
更何况侧面是一个泛着蓝色光晕扫描区间,我将拇指印在上面,就看见蓝光一扫有锁扣弹开的声音,口红的盖子便被推出去了一丝缝隙。
底部有一个小的划扣,那里连接着指纹的解锁系统,有着使用和待机两个选项,以免使用者不经意间打开口红盖。
至于供应整个系统运作的能源,我猜是可以循环使用的,因为他并没有给我其他充电器之类的东西。
走廊里非常安静,我拿出手机给丹妮斯发去了信息,表明了想见一面的想法。
她立刻就回复了我,发来了机票时间问我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我抬起头看着玻璃窗旁的托尼和靠着墙壁的史蒂夫,在心里面叹了好长一口气,低下头回复。
“等我一下。”
随后我扶着腰站起了身,两道目光便都朝向了我,我看了眼病房里依旧在沉睡的佩姬,看着他两人开口。
“丹妮斯突然来找我了,我得去见她,记得帮我向佩姬问好。”
史蒂夫走到我身边来照例给了我一个拥抱。
“注意安全。”
“好,”我笑着答应了,然后抬手将掌心覆在他脸上,“慢慢来。”
他点了下头,我看向他身后,托尼抬起手朝我挥了两下。
“听他的,注意安全。”
我唇边一扯笑了一声,拉下史蒂夫的脖颈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转身离开了这个走廊。
进入拐角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悬戒划开了法术圈,身后依旧安静无比,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只有我不在这里他们才能好好谈论这个话题。
法术圈消散在身后,福特大宅的位置在肯辛顿街的角落,丹妮斯喜欢安静,特意挑选了行人较少的地方。
英国比美国快了五个小时,突然从白天走入黑夜,难免让我觉得自己身上的五个小时就这样消失了。
我站在门口摁下门铃,同时注意到路边的监控转向了我,内里的红光一闪一闪的,我朝着镜头打了个招呼。
麦克罗夫特很快就会知道我的到来,也许已经知道了。
铁质的大门应声打开,我走进去就看见丹妮斯已经在朝我快步走来。
“我以为你在美国。”
她说着语气有点惊喜。
“我刚刚确实是在美国。”
我笑着熟练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就见她愣了一秒却没有再问下去,转而将视线落在我的腹部。
“五个多月了吧?”
“是啊,”我低下头摸了摸腹部,“时间其实也蛮快的。”
“见到你的时候你都还没成年,转眼都有了孩子了,”她笑着,神情很温柔,“女孩儿吗?”
我应了一声。
“当时你说是你女儿的时候,我还在想万一是个儿子呢?”
“所以还真的挺巧的。”
一路说笑着进了客厅,我四下看了几眼,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