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我身后说着,语气从沉重转向平静,“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关于刚刚的爆炸……”
他的声音就被隔绝到了门后。
史蒂夫的脚步很快,我难受的有些反胃,持续性的嗡鸣更是让我没来由的烦躁。
“这边!”
海lun的声音很急促,想来应该是看到直播就赶紧过来了。
史蒂夫的呼吸也不平稳,但抱着我的两只手臂一点晃动都没有,直到我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床上,手臂被摊开,冰凉的指尖搭在我的手腕上。
我努力平复着呼吸,睁开眼去看就看到了自己的爱人脸上显眼的焦灼,我想笑着安慰他一下,但是大脑根本不给我那个机会。
嗡鸣声和疼痛在持续加剧,我不得不闭上眼忍着,一动都不想动。
但好在我的腹部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这让我还是有些安心的。
在我脉搏上搭着的手指收了回去,史蒂夫声音很稳,他只是紧紧的握着我另一只手,我却能感觉到他手心里面冒出了汗。
“怎么样?”
“是毒素正在被清除所产生的正常反应,要知道那些东西在她身体里面待了有一段时间了,要想被剥离,这些反应是必要的过程,尤其是大脑,”云清的声音非常沉静,“不过……”
她顿了顿,似乎有些像不明白,海lun接上了她的话。
“不过这样的清洗过程即便是她的体质也不应该发作的这么快,更别说这么猛烈,应该是刚刚受到了刺激,身体机制强硬的开启了保护措施,”海lun说着叹了口气,“但是最好不要使用镇定剂,对孩子不好。”
虽然耳边嘈杂,但是他们的对话我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薄薄的鹅绒被盖在了我身上,我感觉到那些嘈杂的嗡鸣与疼痛维持到了一个水平线上,我也逐渐能忍受了,于是睁开眼看向史蒂夫,就见他满眼都是心疼。
佩普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房间,她左右看了看,却没有开口。
我伸出手推了一下史蒂夫的肩膀。
“去吧,发布会还没结束。”
他皱了一下眉毛显然不想离开,我的手掌覆盖在了他胸口的那颗白星上。
“去吧。”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表情,只见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目光沉沉的,然后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俯下身亲了我一下就转身出去了,佩普走在他前面。
房门被轻轻合上,云清坐在我身边照顾着我,过了一会儿海lun也急匆匆的出去了,房间内非常安静,我竭力忍耐着,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过了一会儿,我才感觉到大脑内部的那些动静正在呈递减的趋势逐步消散。
我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肌rou,缓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半撑起身体,云清赶紧帮着我靠坐起来,我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是不是很狼狈,我好像一直都很狼狈,他们肯定都觉得我脆弱极了。”
“不,爱丽森,”云清一边拉过被子一边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任何人在经历了你经历过的一切后,都不可能像你一样依旧保持着内心的光。”
她帮我盖好被子之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这也是我出现在非洲的原因。”
我抬起眼看着她,然后抬起手捂住了脸。
“你等我彻底缓过去再说,不然我头疼。”
她在旁边吃吃的笑了起来,又帮我擦了滑到下颌的汗,然后打开了手机。
“看看现场直播吗?”
“好。”
我点了下头,她点开了软件。
等她找到频道,史蒂夫的声音正从里面传出来。
“你是说我们私人的计划吗?”我看见他双肘靠在桌子上,单手拿着话筒,神情很柔和,但也保持着严肃,“虽然我可能不应该在这个场合说起这个,但是我们目前的计划,大概是保住这个家,不让麻烦拆散我们。”
他的声音很稳,隐隐约约的透着一股无奈,我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就觉得鼻子发酸。
“如果把计划换成愿望,爱丽森的愿望大概是能够继续坐在画室画画,我的愿望就是……”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笑了一声,“我想给她一个婚礼。”
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长久以来情绪的累积已经让眼泪不可控的在我眼眶里打转了。
这家伙,这又不是我们公开恋情时的那种发布会。
“她曾经说过,如果是她求婚,她肯定要去做一个七百多工时的婚纱,镶钻的鞋子,首饰也要亲自设计,最好是蓝宝石,最衬她的肤色,也最衬她的眼睛,”他说到这里柔和无比的笑了起来,“但是她又说,只要我举着一个易拉罐的拉环她就愿意嫁给我,还好我没有真的这么做。”
场内发出一阵笑声,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大脑内嗡嗡的声响也彻底消散了,我也忍不住笑起来,眼泪也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所以我时常在想,我要给她什么样的婚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