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着他的袖口,低着头,小声的祈求着,道:“哥哥,可不可以带我回家?我会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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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怀着身子,骆言不敢骑太快,可身后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不得已,只得弃马前行。
他抱着赵宁下了马后,又朝马·屁股猛的甩了一鞭子,想以此来误导身后穷追不舍的人。
却没料到,赵岘饶是再心急,可领军在外数年,早就练就了一身好本事,马蹄印的深浅他打眼一看就能推测出马上有几人。
他亦弃了马,顺着被踩出痕迹的杂草,一路追了过去。
骆言怀里抱着赵宁,又是一段下坡路,小心又谨慎,自是不会太快。他顺着坡道,慢慢的往下走,想要换到河对面去,不想,将将下到平地上甚至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后头的人突然发了声。
“放开她。”
赵岘站在坡上,他一身黑衣上披着泛着寒光的冷硬盔甲,上面血迹斑驳,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何人的。
腰间佩剑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骆言,深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仿佛藏着整个世界。
“本王再说一遍,放开她。”
第56章
“本王再说一遍,放开她。”
赵岘沉沉的嗓音威慑力十足,明明没有很大声,却仿佛可以穿透云海星河。他煞神一般负手站在山坡之上,脚下的玄色军靴踩着杂草枯木,发出细小的‘咯吱’声。
他垂眼,眸光死死的盯着面颊埋进骆言胸膛里的赵宁,浑身散发出的灼灼煞气似冒着黑烟一般。
骆言神色平静的睨着他,慢慢俯身,轻轻的放下赵宁,想让她自己站立,不想赵宁的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带着颤音,小声的道:“言哥哥,再抱抱我,给我点勇气,求你……”
骆言俯身的动作一顿,他默了一瞬,又缓缓站直了身子。一手穿过她的腋下,一手穿过她的臂弯,公主抱的将人锁在自己怀中。
他微微颔首,下巴蹭了蹭赵宁的发顶,哄着道:“别怕,我在!”说罢,抬起双眼,高挑的桃花眼里冷硬的不近人情。
“素闻康平王公私分明,此刻,应该在战场上的人,为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其实赵岘能来的如此迅速,也多亏了他有先见之明,一早就派人盯紧了骆言。
这些时日,骆言在侯爷府内出奇的安分,以赵岘对他的了解,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怎么可能被驱赶了一次就彻底放弃?
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来,派暗卫秘密跟踪骆言,以防他打个措手不及,二来,留最信任的李章文看守赵宁,哪怕骆言真能避过他的眼线,有李章文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两日前,当骆言假借谈生意之名拉着两车药材离开小叶城时,他的去向便已在赵岘的掌控之中。
骆言倒也是个Jing细的,从城东门出,沿着嵯峨河一路向北,绕过青名山,又转西向,花了整整两日的时间,又绕到了小叶城的城南门。
期间,他并非不知身后有条尾巴,为了甩掉,特意将随行的两车药材与自己所乘坐的马车兵分三路,之后,再未发现有人跟踪,却不知,那暗卫也是个运气极佳的人,三路择一,偏偏选中了骆言乘坐的货车。
重新回到小叶城后,暗卫见骆言藏于城外的一处不易察觉的密林里,便知,他绝没安什么好心,于是匆匆回府,找李章文商讨此事,加强院内守卫防备。不料,看守赵宁的侍卫全都软了腿脚动弹不得。
待他急吼吼的冲进院子里时,除了两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哪里还有赵宁的踪迹?
暗卫深知赵宁对于赵岘的重要,一刻也不敢耽搁,驱马直奔城外的战场而去。
此时,军号低鸣,发出‘呜呜’声响,两军士兵厮杀在一起。
漫天尘土、呐喊声声、高举的黑底印着红字‘燕’字的大旗随着寒风呼啦啦的响。远远望去,根本分不清被杀的是张三还是李四。
赵岘骑于骏马之人,他手持长剑,面色平静,冷硬的兵器划破敌人的脖颈,鲜血溅了满身,所到之处,无一人生还。
暗卫找来之时,正有一位长的尖嘴猴腮、穿着不合身铠甲的士兵凑在赵岘身前,不知在说着什么。
此人正是薛紫鸢派来用以挑拨离间之人。
赵岘凝眉看了他一眼,也不知听到了什么消息,当即抬腕,锋利的剑身擦着他的下颚堪堪扫过,那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断了气。
听闻暗卫所禀,赵岘只犹豫了一瞬便做出了决定。
这一生,总得有一次是为自己而活。他丢下自己的将士、置北燕江山于不顾,为的,只是追回那名女子,问一问她,“为什么不能原谅?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赵岘对于骆言的质问充耳不闻,眼睛仍旧直直的盯着他怀里始终不愿意看他一眼的女人,声音中带着几分隐忍,又说了一遍:“我让你放开她。”
“你让?”骆言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可问过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