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团团圆圆围坐一桌吃吃喝喝,诉一诉家常,说一说理短。就似诚亲王夫妇就不喜好这些风雅,也不过祭月罢了。今年总算是添了一项当空吃月团对月嚼小饼。原本诚亲王夫妇并不喜吃小饼,只不过今年林暖暖回京,就多做了许多的花样,也给诚亲王府送了些莲蓉、冰皮月团小饼,才让姜青媛等人知道原来小饼也能这么吃!
薛明玉再一打听,林国公府因着林暖暖的话每年还要赏月赋诗作对,更是做了一干好吃食,一桌子好菜肴。她素喜热闹自然要跑了来众乐乐!
“不过是一些街头俚语市井故事罢了。”
林暖暖没想到林念儿对自己随口之言如此重视,居然连心心念念的海味大月饼都不看了,心下一暖,原想平铺直叙地将个平淡的故事随便说说,如今也被她讲述得跌宕起伏。其实这故事在江南本是人人皆知,反而是京城中人知之甚少,这算不算是花开墙内墙外香?
“话说某年八月十五之夜,圣人在宫里祭月时,随侍道人作法,将手中拐杖化作空中银桥后,举步便入了月宫,但见门楼匾牌上书五个大字;‘广寒清虚之神府。”
“姐姐”
才起了个头,就被人打扰,林暖暖有些不悦地瞪向扯着她衣袖的林念儿,嗔怪:
“怎么了,不想听?还是想吃月团小饼了?”
林念儿笑得憨态可掬:“姐姐,非是五个大字,分明是七个大字。”
“就你能!是不是啊林念儿?”
薛明玉听得正入神,被这一岔直气哼哼地拉过林念儿塞给她一个莲蓉蛋黄的月团小饼,
“去吧去吧,别打岔儿。”
方才她来的迟了些,都错过了林暖暖的江南小调,至了此处时就只听到尾音轻哼、婉转的吴侬软语江南小调,悔得她捉了林暖暖直让她再唱一遍,可这丫头说是害羞不愿意,气得她当即就对林暖暖两侧上下其手!
这丫头就是说谎,自家哥哥并未过来,对着她能有什么害羞之言?再者说,天下矫揉造作的人数完也轮不到她林暖暖不是?
如今见林念儿如此,生怕林暖暖再不肯说,忙忙哄了林念儿让他莫要捣乱。
“谁说我不听?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拿块月团小饼打发我,哼!”
林念儿愤愤地咬了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吃到了鲜香的蛋黄、甜而不腻清甜的莲蓉,又看了眼上头被自己咬了一半的状似豆包儿的月团小饼,笑弯了眼眉,含混地嘟囔着:
“本来就是,一.二.三……是七个字么!”
“念儿说的是,还是我们念儿认真,玉姐姐也要跟我们念儿学。”
林暖暖忙安抚炸毛的林小念儿,偷瞥了眼桂花树旁的拱门,那里现下被月光和灯照耀的如同白昼,不要说一个高大的儿郎就是才偷偷跑过来的豆包儿都能看得真真切切的!
心里叹了口气,中秋月圆夜有他也就圆满了!转而又觉好笑,自己如今也添了个无病呻yin的毛病,居然在这儿强自说愁呢,即便是感念薛明睿对自己情深义重,明里暗里为自己做了许多
,更是利用紫凝的错处将自己往后可能遇到的纳妾、无子、一干事体扼杀于无形,也不能就这般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犹如害了相思病一般,分明他前些日子还在一处不是?
如此一想,心里到底松快了些,故事也往欢快了说:
“嗯,圣人见了那七个大字后又看向旁处,却见门口有棵高大的桂树。那树极高大,极美丽…”
“姐姐,姐姐,你说的那桂树是否跟我们府里这两颗桂树一样?”
林小皮猴子又截住了话,指着拱门旁的两棵桂花树,眨着求知若渴的双眸问她。
自己就不该应了要给林小念儿讲什么中秋月祭的出处、来处什么的!
林暖暖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念:面前这个不是旁人家捣乱的皮猴子,而是自己的亲弟,要有耐心、要有耐心、要有耐心!
果然话说三遍,其心也静。
“嗯,是呀,也是一样的。”
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就当为了让这孩子更加身临其境吧,林暖暖点头后又继续说下去:
“却见那桂树下有只白兔正在捣药……”
“哎呀,暖暖你上回做的那粉蒸兔子腿、香酥兔子rou可真好吃!嗯…”
薛明玉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向往,由于是夜宴,林国公府的菜肴味道是不错,却几位素净,不是荷塘月色就是静心莲,独独一道名曰“大吉大利”的白切鸡早就被四面八方的筷两三下搛完!
“薛明玉!”
林暖暖简直就要挠头罢讲,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好好听人讲?教养嬷嬷交的礼仪呢,莫不是这丫头就着兔子腿给吃了?
“不对,分明是粉蒸兔子rou、香酥兔子rou。”
吃完就忘,还自诩吃遍天下无敌手,真是替她汗颜!林暖暖斜睨了眼薛明玉给她说道说道。
“哦,是么,哈哈,是我记错了!嘿嘿,还有、还有,暖暖,你做的那个飘香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