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焦灼样儿。就这么一会儿,林暖暖也被李清浅拿了shi帕子擦了头脸后清醒了不少
李清浅犹不放心,将脸贴近了林暖暖的额角蹭了蹭,直到觉得那里并不发热,这才松了口气。才想扶着林暖暖下马车就听小丫头因着才醒慵懒地攥紧了她手,略带些娇憨地笑:“娘亲,您小时候就是这般给我试试可发热的!”
“这傻孩子,这是睡傻了吧,还你娘亲小时候呢。”
薛明珠眼看着李清浅眼角泛光生怕她再将林暖暖的泪勾起来,忙故作欢快地转了话头。
“祖母”
林暖暖拖着腔调,回忆起了当年:“娘亲还用舌头给我舔被针刺的血珠子呢。”
这么一说起从前,倒是头比方才要舒坦了许多。
“暖暖啊,你头可还晕不?”
林暖暖一下马车就被林老夫人亲自接去了萱堂,看着她躺下后见脸虽苍白神色倒好,到底不放心。
“姐姐”
林小念儿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地从几个大人后头挤进来,唤了一声林暖暖后就抿紧了嘴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直看得林暖暖心疼不已。
“老祖宗,我好许多了。”
先应了林老夫人的话,这才忙忙伸手去唤自家胞弟。可是好久未见林念儿了,在江南时只顾着忙碌担忧没心思也没Jing力想这想那,这会儿见着林念儿林暖暖才发觉思念如chao。她其实很想很想这个小家伙!
“姐姐,”
林念儿听见林暖暖唤他,再顾不得旁的,一下挤到林暖暖面前,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好似生怕手一松,胞姐再飞了!
“嗯!”
林暖暖略皱了下眉头,忍着将要溢出口的冷哼声,额上冷汗直冒。林念儿此时抱住的地方正是她受伤之处。
“林念儿,莫要冒失!”
李清浅一个不留神没抓住自家儿子,就让他伤到了林暖暖,气得她连名带姓呵斥着林念儿让他松开林暖暖。林念儿虽觉委屈,才想嘟嘴一抬头却见自家姐姐正双目含笑,目带鼓励地看着他。
不知不觉间林念儿脸上的沮丧、委屈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恭敬有礼,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这几日性子渐至急躁起来的林小郎君,居然抱掌前推身子磬折,彬彬有礼地给李清浅几人行了一礼,老成持重地似个小大人一般说道:
“母亲教训的是。”
日日在自己跟前打闹的皮猴子陡然变成个谦谦君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旁人什么样子,如何感受李清浅未可知也不置可否,她自己却是不知不觉地流下了眼泪。肩膀也松懈了下来,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七年间寻不到亲人生受的那些罪,可是却又不觉辛苦,更有种梅花香自苦寒来的舒泰!
若自己的那些遭遇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有这么好的儿女,那她李清浅褪两层皮,受再多的苦也是值了!
“清浅?”
林老夫人神色冷了下来,才在门口被窦婆婆安抚下去的脾气又蹭蹭冒了上来,薛明珠见势不妙,忙推了推自己面前这个蠢儿媳妇,语气不善地给她递眼色:
“胡说什么?你怎么跟个孩子置气?”
这是想要将话往林念儿身上扯呢!
林暖暖无奈地看了眼薛明珠,张口想将事情揽过来,可不能让林念儿背这黑锅。却见林老夫人先她一步开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窦婆子可是在哄骗我?我就说暖暖自小就从京城坐船到江南也不见她有这晕船的毛病,怎么这大了反倒是…”
“反倒是娇气了呢!”
林暖暖忍着心头如涌而至的恶心,强笑着接了话。
她摇着林老夫人的手,尽量让自己笑灿若花:
“老祖宗,还不是没有您陪着,再说,不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么,我如今可是集万千喜欢于一身的暖郡主,嘻嘻,许多毛病自然得要惯出来的。”
说着又捂着头,使出必杀技:
“哎呀,又要晕了,这下了船怎么还晃荡呢!”
李清浅忙收敛的心神,勉强笑着圆了自己方才的失态:“祖母恕罪,孙媳妇嗜甜了,我是见着念儿一见着他长姐就有了样子,心疼我家暖暖呢。”
至于心疼什么,为何心疼李清浅并不曾说出口来。可是在场几人无一不知。
自然是心疼林暖暖小小年纪就颠沛流离,自小哪里似林念儿这般恣意过;
更是心疼这孩子懂事,庄子上一住三年回来后添了弟弟心里一点芥蒂也无,还将自家弟弟教导得这般的好。
这样一个仁义、纯孝的暖暖;这样一个懂事、善良的暖暖,真真是让谁看着都会忍不住为她心疼!
“好了,念儿也是个好孩子,他这些日子虽是皮了些,那也是因着想自家姐姐情有可原。”
林老夫人见林念儿自林暖暖榻前走出来后就默默地站在床尾,手还握一截子帐子,眼睛始终不曾出林暖暖左右,知道这孩子是放心不下自家姐姐,心头不由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