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谋反的经过,都说一遍,还有没有别的余党?”
豫让冷笑道:“王爷,到底有没有余党,你们不是都审问过了吗?难道非要我说王爷也参与其中,王爷就高兴了。”
宁王道:“清者自清,豫让你在宁王府的时候,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王和兴献王谋反?”
“现在还想诬陷本王不成?”
宁王是肯定陷害不成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都可以当真人。
豫让也并没有这个心思。
但是豫让突然间跪直了身子:“要不是你抛弃我,出尔反尔,背叛我们的誓言,我用去投靠兴献王吗?”
宁王:“……”
他没有生气,因为这些话,都是以前宁王跟豫让说过的,也算是他这个身体造的孽。
但是要谋反的可不是他的。
宁王道:“豫让,不管你如何攀咬本王,事实上本王是无辜的,你投靠了兴献王,和兴献王谋反,这是事实,所以你还是招了吧。”
“本王待你不薄,你在宁王府也十分有威望,为何一定要谋反呢?”
沉yin下又道:“兴献王谋反,若是成了,能位居高位,成九五之尊,他不惧生死,我还能理解,但是你呢?你为何如此执着。”
“没有谋反的条件,宁可背主,都要去谋反。”
没有宁王,投靠兴献王都要某法。
豫让脸上还是那般的深沉,他抬起头看着宁王道;“你不知道?难道王爷不知道吗?”
宁王道:“就因为你之前遭遇过不幸?所以你就要谋反?”
豫让突然大声道:“不是不幸,那是人祸,并不是不幸。”
宁王今天的任务,就是要引豫让发泄出心中的不满,这是皇上给的。
豫让已经上钩了。
宁王哼道:“你父母病死,弟弟妹妹被卖掉,你就要去抢劫富户,这明明是刁民所为,现在你已经摆脱了那种生活,竟然还倒打一耙说不是不幸,是人祸,你是死性难改。”
“你说说,哪里的人祸?难道是有人让你父母生病,所以你拼命的报仇?”
“那这个人是谁?总不能是皇上,皇上不可能认得你父母吧,那你反的可是皇上,你自己说说,哪一点讲得通。”
最后用讽刺的语气道:“你就是有着狼子野心,但是处处找借口的人。”
豫让的名字,就是正直,忠诚的代表。
豫让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不正义。
宁王就几个字,豫让激的脸红耳赤。
他高声道:“我父母的死因不是不幸,就是人祸,本来是小病,找了大夫看病,今天问你家里还有多少银钱,明天问你还有多少粮,有钱就用贵的药,没钱就用便宜药,等你一分钱都拿不出来的时候,他们将你扫地出门,而我父母的病情,却一点也没见好转。”
宁王道:“那你是碰到了庸医。”
豫让摇头道傲:“不是庸医,是满城的药铺都是那几个大家族开的,你跟他们理论,他们只会说,你又不懂医术,如果你懂,那你自己看,还找我们干什么?”
“眼睁睁看着钱财被掏空,又不甘心不治,最后越来越严重,钱也花光了,只能等死。”
宁王道:“你的意思,全城都没有好大夫了?”
“岂止是好大夫,没有一个好人。”
豫让看着前方冷笑,随后又打量那些文官,他问道:“在坐的诸位中,有多少是世家大族的人?”
“你们在外面放高利贷,开赌场,医馆,城里的铺子,若不是有点关系,谁开的起来,不都是你们这些人做的?”
“穷人不能生病,不能有一点马虎,不能有半点不勤劳,不然躲过了坑蒙拐骗,躲不过生老病死,躲过了生老病死,也躲不过苛捐杂税。”
“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们高利贷一放,土地收了,这家人也就再无后人了。”
“你们让多少人家破人亡连活下去的可能性都没有,为什么不反,只有反了,这些人才会被清洗,才会为他们的贪婪付出代价。”
高利贷的事,其实朝廷一直是禁止的,而且朝廷一开始在各地,都设有储粮仓,目的就是丰年的时候,多收些粮食,万一年头不好,或者谁家需要,可以用很少的利息贷给百姓。
但是这个储粮仓只流行了两三年就坚持不下去了。
首先借粮的人,不一定是最需要的人,但是他们跟看管的人有关系,就能借出去,公家的钱不还,所以粮仓留下很多烂帐,后来就没有粮了。
第二,触碰了当地世家的利益,没人用钱了,高利贷怎么放?
放不了贷,就没办法圈地圈钱。
原始资本的积累,就是充满血腥。
归根结底,在于贪官污吏,但是贪官污吏,还是在坐的这些文官组成,所以豫让说得对,不反他们反谁。
宁王这时道:“豫让,你的意思,你无心反皇上,是反在座的诸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