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主意呢!
不止他们看出来了,陆赫青自然也是有所耳闻,再加上赵宝宝这个大嘴巴,他如何还能不清楚。只是这个表妹既然知道他已经成亲,却还打着这样的主意,那她的心思……
“没想到你还挺吃香?”赵宝宝斜靠着廊柱,站不稳似的东摇西摆的,脸上那种看好戏的戏谑神情着实有些碍眼。他拦着陆赫青,不正经道,“这位表姑娘的行动轨迹严重影响到了本公子的睡眠,所以陆将军,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我倒是不怕被看了去,我就怕嫂夫人……”
“她是怎么摸到这个院子来的?”陆赫青不满地问。
“我怎么知道!”赵宝宝不爽地翻了个白眼,那个什么表姑娘又不是他引进来的。
“你回去吧,这几天就不要出房门了。”陆赫青淡淡道。
“什么?你要关我紧闭?我做错了什么?那个表姑娘不关我的事呀!”一听不让出门,赵宝宝立时便跳脚了。他自己不出门跟别人不许他是两码事。
“你不是怕被影响吗?”
“额……”赵宝宝红了红脸,摸摸鼻尖,笑嘻嘻道,“这倒不用,我的意思是若是有热闹让我凑凑也好。”
“滚吧!”陆赫青毫不留情地将他踢了出去。
一时间,书房里再没一点声音。
陆赫青坐在玄木镂空雕刻的椅子里,右手仍然握着一支笔,但左手把玩着的碧色玻璃球上却渐渐地出现了一道道裂纹,他的目光越加深邃,隐隐有寒光闪烁。
对于这位表妹,他想不起太多,唯一记得的便是小时候去外祖家,有事没事的总能迎面对上一个白面团子的小姑娘,小姑娘圆圆白白的,总是迎面跟自己撞上。每每遇见,小姑娘也总会软软糯糯地唤他一声“三表哥”。
记忆有点模糊了,陆赫青抚额长叹了一声。他跟这位表妹并没多少接触,但是却清楚这位表妹从小便被外祖看做是眼珠子,捧在手心里宠爱的。虽然这位表妹来景宁侯府也有几日了,但是母亲也未曾提起过,且他近来事务繁忙并没太多时间在前面。
并不曾听闻外祖家出了什么事,想来外祖家是无虞的,那么这位表妹到侯府来究竟所为何事,倒是听人说过,周思梧来时还带了一封信给母亲。只是母亲看信后的神态变化令人在意。
这厢,陆赫青还未想好该如何处理此事,周思梧却是被人送进客房后便再没人来过,她等了几日却一直不见姑母或者表哥来看她,这点让高傲如她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她虽没敢大发脾气却也再坐不住,还是准备搞点事情出来。
否则,她来景宁侯府这么多日连三表哥的面都没见着,说出去岂不是笑死人了!周思梧气呼呼地坐下,两条纤细的眉毛紧紧皱起,在她看来,便是那个哑巴挡着陆赫青不让他来看她的。
她是表妹,到表哥家做客便是客。作为主人的三表哥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看她,不说嘘寒问暖,想来嘘寒问暖这种事那个冷面表哥也做不来,便是来坐坐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姑娘,姑娘……”小青笑眯眯地提着篮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姑娘,你看这朵花儿,是不是很鲜嫩美丽?还是新鲜的,要不我给姑娘簪上?”小青拿起一朵玫粉色开得正盛便被摘下的花放到周思梧头发上比了比。
来景宁侯府已经五日了。
景宁侯府倒是没有亏待她们,住的客房虽然在西苑,但是这个西苑便建在花园中。住在被鲜花围绕的院子里,周思梧却是非常满意,且这西苑离主院并不远。想来是姑母还记得她从小爱花的缘故。周思梧想。
在吃穿用度上,甚至比在家里还要好几分。足可见姑母对她的重视。只是不知为何,将她们安排在这里住下后,姑母便不曾露过面。许是姑母忙吧,她这样想着。姑母是当家主母,毕竟管着偌大一个景宁侯府,定是忙碌的。想来那个哑巴是帮不了姑母的,若是日后将这哑巴赶出了景宁侯府,她定然会是姑母的好帮手的!
周思梧美滋滋地想。
既然山不来就我那便我去就山吧。周思梧伸着手让小青给她涂丹蔻,眼里神色莫名。近日里来,她倒是常在府里四处走动,别说三表哥了,便是三表哥的影子都没见着。听说是三表哥有事要忙,并不在府中。
这一日,她照常给自己盛装打扮一番,挎着小竹篮便信步往湖心亭走去。她早便让小青打听过了,今日那占了将军夫人名头的哑巴要来湖心亭散心吃点心的,她便携了小青一道过去瞧瞧,那个哑巴究竟长了怎样一副脸孔。
周思梧扬着笑往湖心亭去,这边院子里的苗青澜却苦着脸被陆赫青盯着喝了药,又拿清水漱了口,趁苗青澜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陆赫青一把抱了起来。
——喂喂,你做什么?我要去亭子里透透气了。整天闷在房中整个人都颓了。
苗青澜笑着捶了他一记。
“为夫近日忙,好久没有陪夫人了,今日便让夫人看看为夫绝世无双的画眉之技吧。”陆赫青说着,把苗青澜放到了梳妆台前,他站在她身后,从模糊的铜镜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