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好的人。
苗青澜索性闭上了眼。
可是时间久久的过去了,她只听闻一阵强大的抽气惊呼声,身上并未感觉到任何一点痛苦。
咦,这是怎生回事?难道她已经死了?不然怎会一点痛感也无?苗青澜偷摸地睁开了一只眼,却不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影。
一个巍峨如山的背影。
是陆赫青!他挡在她跟前!
不知从哪儿生出的力气,苗青澜只觉一股气莽撞地直冲脑门,她腾地一下便爬了起来,害怕担忧地跑到了陆赫青身边。
——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她殷切地望着他。
“无碍的,我并未受伤。”陆赫青竟以一臂之力单手擒住了那只马蹄,他握着马蹄不让发狂的马落下马蹄。那得是多大的力道!苗青澜忍不住在心中惊叹。
然更可气的是驾马车的车夫,由于马蹄迟迟未能落下,马车车厢便向后倾斜,而车厢内的人更是被颠了个人仰马翻。那车夫非但没有因为撞伤人而收敛噤声,反倒嚣张地喝骂:“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到这是吴家大公子的马车吗,还不速速闪开!休得造次!”
吴家?这偌大杭城里可是有好些个吴家,谁知他所指是哪个吴家。苗青澜虽是土生土长的杭城人,但她毕竟是商家女儿,却是极少听闻。只瞧这种做派,便可确定是官家公子,坊间听闻最多便是婶娘娘家那位贪花好色的吴大公子今日又出入烟花场所,或者又是这位吴大公子为某位花魁豪掷千金,或者赢了第十几房如夫人进门的消息。
隐隐的,苗青澜便认定这位横行霸道的吴家大公子便是婶娘娘家的那位不学无术的好色之徒吴荣。再看他这幅不以为然的做派和周围人们习以为常的神情,傻子都明白这个纨绔大抵是没少做这些事!想必无辜死伤在他所经之路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想通这些,苗青澜便气得发抖!这是仗着自己家有官身便在城里横行霸道了不成!苗青澜能想到这些,陆赫青又如何想不到。
“告诉你!我公子上头有人,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别说没碰着你,就是踩死你又如何?”那车夫有恃无恐,仍然一脸的嚣张,“快快放开你的手!你可知挡了我家公子道是何后果!”
“哦?你倒是说与我听听,是何后果!”陆赫青声音更冷。他平生最是憎恶这等靠着祖上荣膺而鱼rou乡里的纨绔子弟。这位不知所谓的吴公子倒好,不仅横行乡里还草菅人命!
或许是身为大将军的使命感,国家有难时,他们武人上战场厮杀守护本国子民,可是这些吴公子王公子的却并不把他们拼死守护的人命当回事!那等轻慢的态度着实是惹恼了他!
一个下人便能如此口出狂言,想必他主子也更加不是个东西!
陆赫青眸中寒光一闪。
那车夫正回头跟车内的人禀报,偶尔抽空瞪向陆赫青的目光里满是自得,并未注意到陆赫青冒着杀气的目光。
“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你俩识相点留下一条腿,这事便算完。我告诉你,这要不是我家公子今日得了小桃红姑娘伺候,心情舒畅不欲与你们这样刁民多纠缠,就你们冲撞了我家公子的马车这事可没这么容易了!”那车夫说罢,一扬马鞭便又是一鞭抽在马身上。
这时,车里传出一声不耐烦的“还要多久!”显然车里人的脾性不是一般的差,这是完全没将人命看在眼里!
死不悔改!
陆赫青额上青筋毕现,“我倒不知哪个吴家胆敢如此大胆行事,草菅人命!”陆赫青声音蓦然冷
了下来,他朝着怒目瞪他的车夫笑得冰冷,抓着马蹄的手臂一扬,顿时便将马连马车整个的掀翻了。
“大胆刁民,敢掀本公子的马车!”里面摔了个人仰马翻的吴公子怒不可遏了,气冲冲地便要爬出来摆威风。
陆赫青可不是一般人,他早便忍不下去了,此时更是不可能如了这位吴公子的愿。他快步上前一步对着车板又是一脚,顿时翻了的车里又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可莫要小瞧陆赫青这一脚。他武艺在身,本就是个练家子,又是在生杀场上历练过的,他有的是手段整治这位吴公子,他一脚下去如何轻的了?坚固的车板都被他一脚踢出个洞来了。
“你你你!你好呀你!有种别走,待本公子出来就弄死你!”里面的声音又在放狠话了。显然也是没想到在这杭城之中还有胆敢违抗他的话的人,气得声音都尖细了许多。
“你出来吧!”陆赫青倒是也想见见这般嚣张的纨绔子弟长了个什么模样。他收回了脚,双手背负威风凛凛的立在翻倒在地的马车前。他只是淡定地立在那儿,那个原本嚣张的车夫便似是被吓破了胆一般,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一副怕到不行的样子。
“李四!李四!李四你滚哪儿去了!还不来拉本公子出去!”车夫原来便是吴荣的贴身小厮,他本就是吴府的家生子,打小便跟着吴荣的。因为头脑机灵,歪点子馊主意也多,是个很鬼的人,惯会察言观色还懂得如何才能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