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还比城里动辄百万的房子好。
公墓一年只往上修一台、两台,注重气运风水和面子的人家也上赶着把自家父母祖宗的墓往上边儿迁。每年都有人为能不能买到最上一层的墓吵起来打起来,闹出一堆事情,活像是最上一台是皇位, 坐上去了就能君临天下。
据乔乔去做公墓设计的同学说,墓地没有卖不出去的,墓xue是世界上最好赚钱的房子, 没有之一。
乔乔打肿脸充胖子也顶多就是一个小小的中产阶级。山顶的热闹她凑不了,但山腰以上的中上层墓地还是置办得起的。
如今生了她就去了的亲妈, 和代替亲爸亲妈养大了她的外公外婆都在二十八排里的小隔间里睡着,也算是身生闹了个分崩离析的小家庭团圆到了一起。
沈苍递了米酒给乔乔, 乔乔想都没想张嘴就是一大口,顿时辛辣从嘴里烧过喉咙,一路火线直直奔进乔乔的胃里。
乔乔被辣得咳嗽不止,眼泪都出来了,沈苍就在一旁给她拍背顺气, 等她像个拉不动的破风箱一样喘完了才说:“今天天气冷,温度低,喝点辣的比较好。”
这可不是?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南云市今天冷得就像是给冻冰库里了,厚重的云层翻滚在天空上,时不时还像凄婉的女子一样落两滴凄凄惨惨戚戚的雨。
倒也别说,沈苍自酿的米酒乔乔不过是喝了这么一口人就暖和了起来,刚才上山时那种Yin风透骨的感觉已经少了许多。
点点头,对着没有记忆的亲妈和对自己管教甚严的外婆外公,乔乔又灌了自己几口米酒,这才擦擦嘴巴,感觉嘴里一股凌冽霸道的芳香气味。
乔乔扬了扬唇角。亲妈会怎么对她她是不知道。要让外婆外公看见她在他们面前喝酒,那是苍蝇拍得打断,外公要去抄拖把棍、外婆要递给他鸡毛掸子了。
不过再想想,自己马上就要三十一了,喝点酒又能怎么样?外公可是习惯每天晚饭时喝上一杯二锅头驱寒气的,要是现在老俩口还活着,指不定外公会拉着自己一起喝,外婆要对着诓自己这个小辈儿一起喝酒的外公生气呢。
摇摇脑袋,乔乔不笑了。她倒了一杯米酒敬了墓里的三人,然后洒在了线香贡品的前边儿。
“走吧。”
墓也打扫过了,线香贡品也摆好了。乔乔不爱弄跪拜磕头念念有词求保佑的那一套,她来拜祭不是为了换保佑的,只是来看亲人的。这会儿看完了亲人,也就提脚要带着沈苍下山。
小沧山公墓的规定是不自己带回家的贡品,晚上关门后管理员会统一收走。香烛纸钱则要到山脚下的指定位置燃烧。天气不好,乔乔留在山上也没法看风景,只想着下山把香烛纸钱烧了就走。
沈苍和乔乔都很安静,只是走到半途沈苍突然喊了一声:“乔乔。”
“啊?”
走在前面的乔乔听见自己的名字就回过头来,对上沈苍的视线才想起沈苍从来不直呼她的大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喊她“乔女士”,现在也规规矩矩地尊称她一声“乔姐”。
沈苍不大好意思地垂下眼眸:“……网上说扫墓回去的路上要相互喊名字,相互应答,不然人的魂会走丢了。”
乔乔很想打趣沈苍说:“你还信这个?我去年冬至一个人来这儿,没人互喊名字不也没丢了魂儿吗?”只是她还没能把话说出口呢,那边就传来一声:“小师妹?”
乔乔思忖了一秒,还是转过头来挂上有礼但疏远的笑容:“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能为什么?家里扫墓。”
乔乔皮笑rou不笑:“真巧。”
“是啊,没想到天气这么冷你也这么早上小沧山来了。”
冯成章笑笑,压低声音对几个亲戚模样的人说了些“你们先走我还有事”之类的话,之后也不问乔乔愿不愿意和他同行就黏了过来。
等他还想再上前一步与乔乔并肩同行,一个人影从上面上来,直接就横在了乔乔的面前,挡住了冯成章的视线。
冯成章一愣,把女人当猎物的猎人本能几乎是马上就察觉到了沈苍对乔乔的维护。他看了一眼被沈苍护在身后,只能看见一截围巾还被山风吹得乱动的乔乔,再看了看沈苍,这才又挪动脚步先下了两级台阶,看着乔乔问:“这位是?”
“沈苍。”
乔乔明白冯成章想要她介绍的不是沈苍的名字,而是沈苍和她的关系。但她就是装听不懂。
“你好,我是沈苍。”
沈苍也懂了乔乔的心思,自报名字之后伸出手去和冯成章握了握就没再开口。
冯成章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游移,像是不太敢相信:“……他来陪你看家人?”
乔乔“嗯”了一声就继续往下走,沈苍在她旁边与她保持了一样的节奏步调,半点儿不让冯成章找到机会顶了乔乔身边的位置。
一直走到燃烧香烛纸钱的地方,因为四周开阔,冯成章也就顺势走到了乔乔的另一边。
乔乔歪着头低声跟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