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光投向远处,低声道:“至于逃命……徐冉好歹是个土匪头子,这种事,她只怕比魏狄更擅长。咱们一路去西南,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碰上。”
溯辞拈了块nai酥喂他,问:“他们必然改装易容,你说若真遇上了,能不能认出他们来?”
“徐冉不敢说,魏狄嘛……”薛铖含下nai酥,笑道:“他很好认的。”
“怎么认?”溯辞满眼好奇。
“魏狄走路爱垫脚尖,就算刻意压制,不出十步就会露馅。不过幅度不大,平日不仔细看也很难看出来的。”
“居然还有这种习惯。”溯辞噗嗤一声笑了,又问薛铖:“将军呢?会不会也有这种小习惯?”
“我?”薛铖微微挑眉,片刻后低笑道:“那得夫人自己来发现了。”言罢一扬马鞭,带着溯辞在山野小道上疾驰而去。
***
诚如溯辞所言,魏狄徐冉一行出梧州入蜀州,改换了不计其数的行头。从世家车队到贩夫走卒,甚至连出丧和迎亲都试过。徐冉甚至还编排了种种情节,以防路遇不测,可惜一直没用上,惹得她唉声叹气好几天。
魏狄瞧着她蔫蔫的面色,不免小声嘀咕:“戏真多。”
徐冉顿时打了个喷嚏,摸着鼻子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铸造坊之事在苍城引起轩然大波,宁王很快得知此事,不得不派人上下打点隐瞒铸造坊的存在,同时派出杀手寻迹追杀,甚至不惜买通江湖势力多面追剿。
徐冉此人在道上颇有名头,加上西南几个不对付的匪寨头目都知道她在寻铁矿寻兵器,诸事一对,很容易猜到她的头上。宁王势力或许难知其中关节,但江湖杀手却很容易锁定那几个可能性最高的目标。
是以梧州尚还安稳,但从蜀州南下涿州的路上却早有人布线埋伏。
一行人在蜀州阳城暴露了踪迹。
拦下他们的是飞鹰堂的人,堂主陈广与徐冉打过交道,对她的行事作风十分熟悉,当徐冉带人从小路翻山而过时,便看见陈广拦在路中央,抱着刀对她笑:“徐大当家,真巧啊。”
徐冉不动声色地皱皱眉,随后笑道:“哟,这不是陈堂主么,怎么有闲情来这山野散心了?”
“徐大当家不也是么。”陈广笑答,身后立着十来个打手,没有丝毫要让道的意思。
“哪里,我这是做苦力来着。”徐冉抱拳道:“我还着急赶路,改日再请陈堂主来寨里喝一坛好酒。”
“赶路也不差这两句话的时间。”陈广扫了扫她身后数辆马车,慢悠悠地说:“徐大当家难道没听闻,江湖上有位贵人放出了追杀令,说有人在苍城盗了一批宝物,能斩匪首、追回宝物之人,赏银千两。”
“不愧是贵人,出手阔绰。”徐冉道:“那在下就不耽误陈堂主赚钱了。”
陈广冷笑一声,道:“徐冉,别不识相,念在昔日交情的份上,你留下东西,我能放你一条生路。”
徐冉伸手搓了搓下巴,道:“陈广,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有人能从我徐冉头上拔毛的?到了我手里的东西,你想都别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陈广目光一沉,蓦然抽刀出鞘,高声道:“给我杀!”
这来来回回的时间早令徐冉这方有所准备,在陈广发难之时,燕云寨众同时暴起,直扑飞鹰堂而去。魏狄亦拔剑出鞘,与徐冉同时切向陈广。
擒贼先擒王。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燕云寨众个个骁勇,陈广带来的同样也是堂里的好手,一场恶斗在所难免。而山路狭窄,徐冉怕惊着马匹,出手格外狠辣,将飞鹰堂的人迫退三丈,一面进攻,一面留神有人从后方偷袭。
漫山黄叶尽染,鸟雀惊飞,兵刃的脆响声替代了鸟语虫鸣,激荡的剑气搅碎满地枯叶,远远看去竟别有一种美感。
薛铖也没料到,居然真能在此碰上魏狄与徐冉。
他正巧带着溯辞探访山间古刹,游玩归来的路上听见打斗声,过来一探才发现是魏狄徐冉一行。他与溯辞立在高出,有树林掩映,并未暴露痕迹,看着下放缠斗的身影,若有所思。
溯辞皱起眉,道:“看来还是被人寻到踪迹了。”
“在江湖上张榜追杀,的确更容易找到徐冉。”薛铖伸手抚上腰侧佩剑,道:“既然都遇上了,出手帮一把吧。”
“好。”溯辞笑答。
二人纵身而起,直掠向下,兵刃出鞘,眨眼间搅入战局。
正在酣战的魏狄与徐冉自然注意到了来人,正满脸警惕地转脸看去,不料撞上了两张熟悉的脸,心下顿时一喜。
“陈堂主,看来今日老天要帮我。”徐冉哈哈一笑,荡剑迫退陈广,恰薛铖从林中杀出,自他身后一剑劈下!
陈广未料到半路杀出的竟是徐冉的帮手,一个不查后背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前有徐冉魏狄联手,后有薛铖溯辞劫道,陈广只恐他们还有援手,一见不妙立即招呼人撤退。
念及还有货物,众人未追。徐冉看着陈广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