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冉颔首,转头看向矿山的方向, 说:“待进去摸摸情况再定吧。”
此刻溯辞坐在微弱的火苗旁,专心致志地看着石阵中升腾而起的光芒, 眼里有几分欣慰。
终于不是死卦了。
她微微吐了口气,抬眸看向正与徐冉商议的薛铖, 唇边漾开一抹笑容。等他们结束谈话、薛铖扭头向她走来时,溯辞收起石子起身迎了上去。
十分亲昵地缠上他的手臂,溯辞微微踮起脚在他耳畔轻生道:“将军,卦象上说贵人已经出现,可助你达成夙愿。”
薛铖借着夜色在她额上烙下一吻, 笑道:“我的贵人不是一直就在么。”
溯辞戳了戳他的前胸,嗔道:“不是这方面的。”
“那说说看,你是哪方面的贵人?”薛铖抬手捏捏她的脸, 笑问。
“我呀?”溯辞眼珠子一转,道:“我是将军的命定之人。”
薛铖眼中笑意更浓,低头轻轻吻她。
远处的徐冉看了眼两人交叠的身影,心情十分复杂地扭头对魏狄道:“他们俩一直都这样?”
魏狄十分理所当然道:“是啊,将军和溯辞姑娘感情甚笃。”
徐冉撇嘴:“你居然忍得了?”
“人小两口还不能有点说体己话的空间了?”魏狄十分鄙夷地瞪了她一眼。
徐冉摸了摸下巴,将魏狄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十分认真地问:“魏狄,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就没见过这么自觉的背景板!
魏狄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徐大当家怕是连心上人都没有吧?”
“啥?”徐冉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知情趣。”魏狄硬邦邦地丢下四个字,扭头就走。
徐冉气得柳眉倒竖,又不能大声说话,只能狠狠将脚边的一颗石子踢飞向魏狄。
不知情趣?!呸!我在西南撩遍小姑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喝nai呢!
***
等月升至中天,一行人终于出发,悄然向矿山摸去。
人工凿出的矿洞被油布帘遮挡,偶尔呼啸的风将帘子掀开一条缝隙,便能透出星点亮光。一行人埋伏在矿洞两侧,一人趁着风起之时从下方挑出一道缝隙向内张望,很快发现守在矿洞口正哈欠连连的守备。
那人不动声色地放下帘子,抬手向对面的徐冉比了个手势。徐冉颔首,竖起手指比了个斩的动作,两侧各有一人立即掀帘滚入矿洞,丝毫不给守备反应的时间,一手捂住嘴一手短匕出鞘在喉间一抹,轻而易举地将人放倒。
等帘子再次掀动,薛铖徐冉等人才随后入矿。
矿道幽深,分出无数岔路向下延伸,仿佛已将这座矿山挖空一般。然而除了起初门口的守备,他们再没遇上旁人,只是矿道中间或有散落的血迹,不知是否已和旁人交锋过。
说来也是运气,此时矿山内除了早已歇下的苦力矿工,其余人均聚集在监工的屋内,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那块今日才从地底下挖出的矿石。这块矿石不同于普通的铁矿,通体漆黑,剖面泛着幽幽冷光,乃是一块玄铁!
那监工十分仔细地将这矿石验看后,发出一声惊叹:“老天诶,这底下真有玄铁矿!”
众人面色一喜,已有人出声恭贺:“恭喜大人此次立下大功!”
监工朗声大笑,指着那玄铁矿道:“将这块送去打一柄匕首献给殿下!明日继续挖,务必要将整个玄铁矿挖出来!”
等薛铖徐冉找到此处时,里头的谈话已近尾声,二人略略一眼扫过里头光景,当机立断闯入屋内。
里头的人尚还沉浸在挖出玄铁矿的喜悦之中,冷不防被明晃晃的剑光晃了眼,还不等他们拿兵器防备,雪亮的剑脊已至眼前。
薛铖的目光凝在那监工的脸上,双眸一眯,出手如电霎时将长剑横在监工的喉间,冷笑道:“拓跋晟,居然是你。”
拓跋晟的目光也凝在了薛铖面上,目光惊惧万分,“薛铖?!”
徐冉眉头一挑,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此时燕云寨众已将屋内人制住,溯辞并不知薛铖口中的拓跋晟究竟是什么人物,投去好奇一瞥,同时在屋内四处搜寻起来。
旁人或许不知,但薛铖和魏狄对此人再熟悉不过。
拓跋晟乃平西候次子,幼时为宁王伴读,与宁王交情甚笃。去岁宁王离京游历四方,拓跋晟正在随行之列,可如今竟出现在了越州西北这不毛之地。
薛铖眸色幽深,一字一顿问:“既然你在此,这处矿是你爹平西候的,还是宁王的?”
没料到他会来此,更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地揭开这件事,拓跋晟的脸色不大好,叱道:“薛铖,你的手未免太长!”
“手长的是你们这些人罢!”薛铖陡然拔高音量,“你们瞒天过海开私矿铸兵器,是打算谋反么?!”
拓跋晟冷笑一声,道:“这谋反的帽子我可担不起,薛铖,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我私铸兵器?况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