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尘土扬起,缠绕追逐着马蹄,沿路飞快向前蔓延。与此同时,薛铖一行已接近葫芦峰西侧出口。
山崖陡峭,凸起的石块交错向上,一眼望去似乎尽是山石,但当真正走近后便能看清这石块间自有缝隙,在视线死角处,大可容人。薛铖若有所思地看着岩石间的缝隙,目光慢慢便得警惕起来。
这种地形,无疑是伏击的绝佳之处。
看了眼远处山体尽头,薛铖转过脸对溯辞道:“这里地势复杂,你多小心些,若出什么……”
他的话还未说完,前方山壁上突然传来碎石子滚落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格外醒目。三人顿时齐刷刷看向声源处,各自按上兵器。
远处静默片刻,突然传出一句低低的咒骂声,随后窸窣的脚步响起,十数个短衣抗刀的彪形大汉从石堆中前后跃出,落在路中,将前路堵了个结结实实。
为首一虬髯大汉扛着刀往前走了两步,仰着头道:“怎的才三人?徐冉呢?”
薛铖三人面面相觑。
见他们不说话,那人又道:“呔,问你们话呢!徐冉那妮子莫不是怕你鲁爷爷,不敢冒头,派你们来讨饶的罢!”
说着对面一阵哄笑,而薛铖三人纷纷露出复杂的神色,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魏狄十分尴尬地开口道:“这位大侠,你认错人了,我们并不认识什么徐冉。”
那虬髯大汉半信半疑地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也没分辨出什么,末了不耐烦地挥了挥刀,说:“老子管你们认不认识徐冉,今儿这条路你鲁爷爷占了,识相的就快滚,少在这里碍事!”
薛铖目光一沉,不动声色地以拇指将剑刃顶出一道缝隙,沉声道:“若我们非过不可呢?”
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虬髯大汉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转脸对身后十来号人高声道:“弟兄们,他说要闯过去,你们说让不让路?”
身后又是一阵哄笑,十数人杀气凛凛地看着薛铖三人,有人高声回:“咱们劫的道,何是放过人?”
虬髯大汉转过脸,刀背在手心一敲,道:“小子,敢挑衅我们虎牙寨,的确有几分胆色。可惜这点子胆色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薛铖三人:虎牙寨是啥?没听说过。
在虎牙寨众匪提刀向他们走来之时,薛铖率先跃起,长剑顺势出鞘,雪亮的剑光闪过,凌空劈向那虬髯大汉。与此同时,魏狄拔剑跟上,溯辞随之抽出袖剑,三人卷入众匪之中,刀光剑影,一场酣战。
纷杂的步子和激荡的剑气搅起一地沙土,远远看去仿佛戈壁中酝酿的沙暴,只见人影穿梭在灰黄的沙土之中,时不时能听见一两声惨呼。
这些土匪招式虽然狠,却大半都功夫不济,除了那虬髯大汉使得一手好刀法以外,旁人不过虾兵蟹将。但虽身手不行,却有人数凑补,加上他们惯会使Yin狠的小把戏,三人虽有伤人,却暂未完全压制住这一众土匪。
常言道,擒贼先擒王。这虬髯大汉显然是这群人里的头头,薛铖在见识过这帮人仗着人多各种悄咪背后偷袭的把戏后,索性专攻虬髯大汉,若能力挫或者杀他,这帮乌合之众失了主心骨必散无疑。
如此想来,他手下的剑法顿时凌厉起来,全然忽略旁人,直击那虬髯大汉。而溯辞和魏狄见薛铖招式变化,十分自觉地回护他身后空门,将冷箭偷袭尽数拦下。
众匪久攻不破,又在他们手上吃了苦头,顿时烦躁起来,薛铖捏准空档,一剑斜削而去,活生生斩下虬髯大汉的右臂!
惨叫顿时响起,惊得众匪高呼:“四当家的!”立即扔下三人不管,朝虬髯大汉围去。
薛铖毫不恋战,立即道:“走!”随后三人掠回马上,朝着豁口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虬髯大汉惨叫连连,捂着肩膀惊惧哀嚎,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反倒有个不起眼的喽啰恶狠狠地看着三人背影,霍然起身,将背着的铁索飞镰用尽全力掷出!
只听马儿一声悲鸣,锋锐的飞镰割断了溯辞那匹马的后腿,马儿站立不稳,眼见就要把溯辞甩飞出去。薛铖眼疾手快掉转马头,回身一手抓住溯辞的手臂,将她带上马,置于身前,立即从腰间摸出一支飞镖,至掷向那罪魁祸首。
不过眨眼间,薛铖重新策马回归正道,而那枚飞镖也没入了那人心口,无声倒地。
三人绝尘而去,留下一路扬沙,久久未能落定。
众匪手忙脚乱地给虬髯大汉止血包扎,然而带子还未系好,路的另一头又传来急而密的马蹄声。众匪大惊失色,顿时提起刀警惕地看向声源方向。
这回来的正是他们本欲伏击的徐冉等人。
徐冉一身黑杉当头冲来,在众匪十步开外勒马,看着那虬髯汉子的惨状与众匪的狼狈模样,眉头一挑,眼里露出几分意外之色,随后大笑道:“鲁大正,你还没吸取宝贝弟弟的教训呢?这回废了一条胳膊,你这手刀法怕是完蛋了。”
“徐冉!”鲁大正双眸通红,眦目欲裂,怒吼道。
“吼我你胳膊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