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薛将军?”
薛铖张了张嘴,却似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一般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
溯辞看见他煞白面容时已是吃了一惊,又见他迎面栽倒,忙不迭伸手捞住薛铖,心道不妙。
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溯辞立即将薛铖拖进屋搬上床,只见他面无血色,浑身发冷,无意识地颤抖着。溯辞皱眉将他上下查验一番,很快在他手上发现了那道伤口。
伤口仅仅极细一线,但此刻却隐隐发青,溯辞见状立即反应过来,随后起身去拿解毒丹。还好来中原前做足了准备,就算溯辞并不Jing于医术,却也应付得过来。
乌黑的药丸用水化开,一点点喂入薛铖口中。但解毒丹也不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加上薛铖这毒来势汹汹,喝完药后依旧双目紧闭浑身发冷,不一会儿眉宇间竟凝出一层薄霜。
溯辞抱来屋里所有能翻到的被褥衣物,一层层将薛铖裹了个严严实实,而自己跪坐在床前,将手伸进被子,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薛将军,你可不能有事!
溯辞眉宇间满是担忧,给他服了解毒丹也不大放心,一咬牙又起身走了出去。
身为云浮圣女,溯辞从小到大几乎是在天材地宝里泡大的,以防被别有用心之人Cao纵利用,她自幼接触到最多的东西就是毒与解药,以至于到现在寻常□□在她身上几乎起不了作用。虽然并不知道薛铖身上的毒究竟是什么,但为求安心,也只能试试了。
锋利的匕首割破手腕,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碗中,足足接了半碗溯辞才收手,胡乱包扎一通便急匆匆端着碗跑回房中。
又给他喂了一碗血,溯辞这才安心不少,老老实实守在他的床边。见他眉宇间霜色未褪,身体依旧发冷,她又拧来热帕子给他敷脸。如今天气转凉,帕子冷得很快,如此往复几次,溯辞索性般了个火盆搁在床尾。
忙碌半晌,加上刚放完血,溯辞只觉疲累,趴在床边也慢慢睡了过去。
阳光游移,日头慢慢向西沉去,橙红的云彩在天际汇拢,托着那轮太阳散发着一天中最后的光芒。
薛铖最后是被热醒的。
解毒丸和那碗血起效后,这满床的被褥和熊熊火盆将薛铖烤出了一身热汗,迷迷糊糊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被子一层层掀开,长长舒了口气。而后才看到趴在床沿的溯辞,洁白的额头和脖颈上也是一层细汗,鬓发黏连在颊边,而手腕上缠绕的隐有血迹的白布令他邹起眉头。
她受伤了?
薛铖伸手轻轻触上那层白布,沉睡的溯辞睫毛一颤,蓦然睁开眼。
抬头看见苏醒的薛铖,溯辞眼里顿时浮起惊喜的笑意,忙问:“薛将军你醒了!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渴不渴?饿不饿?”
薛铖却捉住了她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放了点血。”溯辞抽出手腕,随意摆摆手,道:“你等等啊,我给你倒水去。”说着急忙起身快步跑出屋子,眨眼的功夫就端着茶碗折返,坐到榻上将茶碗喂至薛铖嘴边。
薛铖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润了润干涸的嗓子,这才问:“我这是……”
“中毒了。”溯辞接话,“我认不出是什么毒,不过好在解毒丹有用。”又问:“谁伤的你?”
“刺客。”薛铖将府里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道:“恐怕是北宫政的人。”
溯辞眉间浮起怒色,冷哼道:“真是嚣张之至!这回说什么也得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薛铖抬手抚平她眉间褶皱,道:“这次刺杀反而给了我一个绝佳的理由,线已铺好,过两日就能收网了。”
“若抓住了北宫政,你打算怎么处置?”溯辞问。
薛铖眸光幽暗,慢慢道:“刺杀北魏使团意图破坏邦交,更行刺朝廷命官,按律当腰斩于市。”
溯辞一惊,道:“黎桑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他的手还没那么长,除非北宫政愿意暴露身份,否则咬死了他是刺客,就能依我大晋律法处置!”薛铖的声音饱含杀机,然而心中仍有担忧,“只要上头那些人没有连这点胆子都磨没了……”
溯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尽人事,听天命。”
薛铖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她的双眼,“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如今不也正在跟老天爷抢我这条命么。”
溯辞歪着脑袋眨了眨眼,道:“所以我都为你与天争了,薛将军也不打算垂怜垂怜我么?”
这回薛铖没有转移话题,笑着抚上了她的脸颊,倾身上前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溯辞,谢谢你。”
溯辞愣了愣,随后接话道:“将军,我都救你两回了,按照话本上的发展,你就不考虑考虑来个以身相许?”
薛铖竟也没有反驳,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伸手把她拥入怀中。
屋里很热,溯辞老早就脱了外袍,身上此刻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衫子,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怀中灼人的温度。溯辞只觉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