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北战出生入死,陛下怎能如此对待将军!”
“未必是陛下。”薛铖摇摇头,“第二次刺杀太过刻意,留下的东西指向性太强,未必就是真相。”
“那……”魏狄转念一想,又惊道:“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挑拨?”
溯辞睨了眼魏狄,心道:脑瓜子还算灵光嘛。
“有这种可能。”
“将军打算如何?”魏狄的眼里倒映着熊熊篝火,竟有些兴奋的味道。
薛铖从不在意朝堂的明争暗斗,但不代表旁人不会。魏狄乃太常寺卿魏英之子,虽早年入伍从军,但幼时在自家老爹的带领下也是玩过朝堂大染缸边水的人,上位者对于薛铖乃至整个东陵王府的态度他都一清二楚。只不过薛铖从前根本不在意,加上军中氛围与朝堂截然不同,也就慢慢被他抛之脑后。
不过如今嘛……将军既然上了心,他岂有不出谋划策的道理?
薛铖无视了他兴奋的表情,慢慢吐出一个字:“等。”
这下别说魏狄,就连溯辞都有些懵,异口同声问:“为何?”
“一味龙涎香算不得什么真凭实据,不过投石问路试探而已。”薛铖耐心解释:“我们若对此毫无反应,他们下一回送来的必然是比香料更加确凿的东西。送来的东西越明显,他们留破绽的几率就越高。”
“将军在等他们自投罗网!”魏狄恍然。
薛铖点头,“不过这个柳叶牌子的来历倒是可以查一查。”他从怀中摸出牌子丢给魏狄,“这东西不是宫里的物件,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柳叶纹,你找些见多识广的江湖人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摸出头绪。”
“是!”
见魏狄满脸兴奋地揣好牌子,薛铖又转向溯辞,道:“溯辞姑娘,有一件事还想请你帮忙。”
溯辞托着腮,眼神示意他继续。
“你不是爱说书讲故事么。”薛铖唇角绽开笑容,“这一路,还请你说着去京城。”
“你说什么?!”溯辞登时瞪大了眼。
***
气高气爽,山野间除了松柏还有绿意,旁的都渐次染上金黄橙红,放眼看去,层层色彩相叠,美不胜收。
东乡村口掉秃了叶子的老槐树下,刘大婶一面嗑着瓜子一面神秘兮兮地凑过去和李大婶说:“你听说没,隔壁村那头来了个说书娘子,还会算命,给李老二算出了个孙子!”
“吓!就那个儿媳妇进门三年肚子没动静的李老二?!”
“可不!听说那娘子就这么一掐指,对着李老二就说他近日有儿孙缘!人还不信,结果还是他儿子带着媳妇往镇子里跑了一趟,请郎中号了个脉。你猜怎么着?他媳妇怀啦!”
“这么准呐?”李大婶啧啧称奇。
“不准我能跟你说?”刘大婶吐出最后一片瓜子皮,亲亲热热地挽上李大婶的胳膊,怂恿道:“要不要去瞅瞅?顺带给你的孙子算算前程?”
李大婶有些犹豫:“要不要钱?贵不贵?”
“这哪能。娘子只收了李老二三文钱,后来还是李老二儿子从镇子回来,千恩万谢地给人送了一吊钱。”
“哎哟,走走走,瞧瞧去。”李大婶顿时眼睛一亮,拉着刘大婶就往出走。
“你别说,那娘子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指不定是哪儿世外高人的弟子呢!”
……
“阿嚏!”此刻仙风道骨的溯辞正坐在驴车上打了个极其夸张的喷嚏,拿着话本正了正脸上的面具,对一旁改装易容的薛铖道:“将……”
军字还没出口就被薛铖截断,道:“改口。”
溯辞委屈地撇撇嘴,说:“薛大哥,我都讲了三场鬼怪奇谈了,下一场要不要换个本子?”
“换。”薛铖点点头,“前头就快到镇子上了,换个时下新鲜的。”
“还有!”溯辞不满地抗议:“卜一卦三文钱也忒低,你看都有人来问养的羊今年产几个崽了!”
“这附近都是小村子,你又是生面孔,价定高了无人问津。”薛铖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也有点忍俊不禁,“等前头到镇子上,把价钱抬高就是,若遇上富户乡绅,收个十来两银子也成。”
溯辞把在西境一卦要收一锭金子的事默默咽下,幽幽叹了口气。
算了,大不了胡乱诌诌好了,神棍谁不会当呢!
念及此处,溯辞重新抖擞Jing神,问:“时下新鲜的事不少,你想听哪一出?”
薛铖想了想,却问:“你们西境可曾有星象大乱灾祸横生的事情?”
“那可多了去了。”西境部落一直冲突不断,溯辞对此见怪不怪,问:“想听哪种的?”
“可有违逆天命天降神罚的事?”
“有。”溯辞点头,却不明其意。
“就这个,编得离奇玄乎一点。”薛铖一锤定音。
这下连魏狄都有些不解地问:“为何偏偏要编排这种事情?”
“西境附近挖出墓葬的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