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不是连你也盼着我早点死了,好让她给你当娘?”
她指桑骂槐,方菱却听不懂,只当母亲在骂她,当即哭了出来。
杜莺儿忙走过去安抚,将小姑娘搂到了自己怀里,皱眉对谢瑶道:“表嫂不喜欢我误会我,有什么气直接朝我撒好了,你骂阿菱做什么?”
这人勾引她的丈夫,现在还敢哄她的女儿,好像她才是恶人一样,谢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去扯女儿,“阿菱是我女儿,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你凭什么多嘴?”
母亲声音尖细,方菱怕挨打,低头往杜莺儿怀里钻,谢瑶愣了愣,跟着加大力气抢人,嘴上骂得更厉害,“你个死丫头,我才是你娘,还不给我过来!”
看着面前柳眉倒竖的女人,杜莺儿咬了咬唇,一边使劲儿将想要离开的方菱放自己这边拉,一边扭头求方泽,“表哥,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啊!”
却是谢瑶狠狠抓了她手一下,杜莺儿正愁没机会,借着身形遮掩踩住谢瑶的裙子,谢瑶往后倒的同时,她也受惊般迅速后退,惊恐地看着自己被抓出四道血痕的手背。
方泽一个大男人,懒得跟女人们动手,本想等两大一小分开后再劝劝的,没想变故陡生,有孕的妻子拉着女儿倒了下去,心尖上的表妹更是被抓了一手的伤。方泽再也没法置身事外,安抚地看了表妹一眼,见表妹含泪点头,这才去扶妻子。
“疼……”谢瑶肚子针扎似的疼,眼里没了杜莺儿,只剩俯身过来的丈夫,紧紧抓着他的手,“孩子,快请郎中……”
方泽大惊,难以置信地看向妻子身下。
谢瑶穿的是白底的衣裙,此时被她压着的一侧裙摆却红了,似水流蔓延,那红色还在继续往外洇。
~
蒋家。
饱饱睡了一个懒觉,谢澜音起床打扮,走到衣橱前,亲自挑了身海棠红的妆花褙子。
“戴那根镶红宝石的海棠花簪。”鹦哥打开首饰匣子,谢澜音看了看,选了最耀眼的簪子。
谢瑶一直拿她官家千金的身份讽刺母亲,连带着她们三姐妹也不待见,暗地里实则羡慕她们大房的钱财,如此谢瑶越羡慕什么,谢澜音就越要给她看什么,谢瑶心里不痛快了,她就舒坦了。
“到了那边别惹事,见过面就早点回来。”蒋氏不放心地嘱咐两个女儿。
“知道了,我们还要回来帮舅母的忙呢。”谢澜音笑得格外乖巧。
蒋氏最不信她,得了次女谢澜桥的保证才略微放心,与李氏去送女儿们出门。
三公子蒋怀舟负责领路,因为方家住在城东,与秦王.府挨得近,蒋怀舟就故意领着人从秦.王府后面那条街走,路过王府时同两个表妹介绍道:“陕西曾经有位郡王,后来获了罪,府邸就空了下来,这次修缮过后拨给了秦王殿下,是城里最气派的府邸。”
出门做客,谢澜桥穿了女装,与谢澜音坐在马车里,姐妹俩一起探头瞻仰王府威仪,却只见围墙高耸,巷子里的寂静更加凸显了这王府的威严。
“光是围墙有什么好看的。”谢澜音很快放下了左边的帘子,悄悄挑开了右边的,这条街多是官家宅子,谢澜音见惯了曲径通幽的江南园林,就想瞧瞧陕西的民宅,回头讲给长姐听。
可惜门口太窄,车轮几次转动马车就过去了,除了影壁看不清什么,谢澜音渐渐没了兴致,打算再看一户就不看了。
马车走到那宅子的门口,谢澜音随意看过去,意外看见了人影。三个人,领头的男人身穿灰色锦袍,头戴玉冠,丰神俊朗超凡脱俗,目光相对,谢澜音只觉得那双清冷眼睛要透过帘缝直接看到她心里,莫名心慌,倏地放下了帘子。
窗帘落下,马车继续前行,很快就走出了一段距离。
葛进没看见车里的姑娘,却认得那个车夫,再望望马车另一侧的男人背影,低声同主子道:“公子,是谢家的马车。”
萧元已经拐弯朝相反方向走了,低低嗯了声,表示听见了。
葛进看着主子冷漠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猜错了,主子或许只是喜欢听谢五姑娘说话,对她的人并没什么兴趣,否则怎么会如此冷淡?刚刚马车经过时主子脚步一点都没慢的。
意识到自己可能自作聪明了,葛进及时闭了嘴,没再提谢家的事。
耳根清净了,萧元继续前行,脑海里却闪现方才看到的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似初出山林的麋鹿好奇地张望,撞入他的眼睛,她又惊讶又有点慌,马上藏了起来。
她慌什么?
再次拐弯,萧元侧目朝巷子里望了过去。
然而马车已经拐进了另一条街,空荡的巷子里寂静无声。
萧元看不见的地方,蒋怀舟策马靠近车窗,低声提醒两个表妹,“前面就是了。”
车厢里面,谢澜音就跟没听见一样,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上的镯子,耳边是昨晚从表哥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原来方泽的妹妹嫁给了沈捷麾下一个心腹将领当填房,正式与沈捷攀上了关系,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