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出来吃饭了。”保姆李姨敲了敲那扇紧闭的房门,“晚饭做了糖醋里脊哦。”
房间里静悄悄的,拉了拉房门,打不开,只有些许游戏声传出来。
李姨叹了口气,走下楼,把桌子上的饭菜放入保温盒里,复又走了上楼。
“那我把饭菜装进保温盒里,你饿了记得吃啊!”李姨轻声对着房门说,目光柔柔的,又带着点无奈。
房间里还是没人回应。
李姨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就像往常一样望了望楼上,打开门离开了。
滴答滴答,时钟走到了11点多。
楼上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大概十岁的小男孩走了出来。
细碎的黑发下一双眼睛大大的,黑亮亮的,两颊还带着点婴儿肥,就是身体有点单薄,皮肤苍白,好像大病初愈的病人似的。
小男孩抬起头,眼睛幽幽的,几乎没什么人气,看起来怪吓人的。他□□着双脚,一手扶梯走下了楼。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院子里一个角落的狗洞爬了进来,复又扒了扒周围的草把狗洞掩盖好。
“扣扣,扣扣。”客厅门被人敲响。小男孩的双眼亮了亮,有了点人气,但不过一秒,又变成了死气沉沉。他把客厅门打开,那个原本在院子里的人影闪了进来。
“啪”的一声,客厅的一盏小灯亮了,刚好有点光,却也不会被外面发现。
原来那个人影也是个小男孩,大约15、6岁,头发干枯发黄但还整齐,衣着洗得发白,鞋子破旧,但整个人看上去很干净,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江江等久了么?”张影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拉着小男孩走到饭桌旁,把保温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动作很流畅,仿佛做了无数遍。
林江今年11岁了,典型的官商联姻下的“产物”,父亲是副市长,母亲是g省宏盛集团的大小姐,俩人因家族需要而结合。
但到他5岁时两家家族关系破裂,父母日夜争吵,最后离婚,一个重新娶了个跨国企业的寡妇,一个找小白脸去了,只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座别墅里。
可怜的小林江爹不疼娘不爱,两家族都不要他,好在他爹妈都是要面子的,还没到丢弃的地步,不过也只是叫各自的助理请了个保姆和司机,司机白天晚上都在,保姆却是小区里的住户,晚上是回自己家的,两人只负责每个月打点钱,有事也是助理处理。
他们这种人,最不缺钱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刚开始时小林江又哭又闹,还绝食,一直哭到休克,被送进了医院,爸爸妈妈都没出现。
那时他就知道,爸爸妈妈不要他了。
为此差点患上了自闭症,治疗好后也几乎不与人交流,整天呆呆的,只有与熟悉的人在一起才会有点反应和交流,算是个半自闭儿。
今天刚好司机生病请假,只有李姨在。
林江看到张影,也不理头上的手,径直坐在椅子上,呆萌萌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桌面,但认真看,他的眼睛其实没有焦距。
林江看着在发呆,其实他的心里却是:好开森!小哥哥今晚来了,噢噢噢!
这时候张影从厨房拿了碗出来,亲亲林江的额头,揉了揉他的头发,盛好饭菜,一口一口的喂着林江。
暖暖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显出别样的温馨。
张影小时候就没父没母,自有记忆起就是跟着个老疯乞丐乞讨。
很不幸,7岁时老乞丐也死了,只得自己学着乞讨。
跌跌撞撞地长到了十岁。
那年,他在林江所在的小区外的山脚下的垃圾场选下地方暂时定居,白天跟着些小混混坑蒙拐骗,晚上则时不时从围墙的狗洞爬进小区,做些偷偷摸摸的事,还无师自通学会了开锁。
他很谨慎,每次拿的都是些吃的或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居然从未被人发现。
4年前,张影钻进林江家院子里偷东西。
几天前他就发现了院子里一个角落里有个洞,接着又花了几天打听到别墅里的信息。
只有个小孩和个中年人住在那里。
中年人是司机,平时都在别墅里,还有个保姆,不过保姆是不过夜的,也不见其他的人。
第一次行动他就在厨房遇到了小林江,那时他正打算伸手在厨房窗子往外拿些东西,这事他已经很熟练了。
淬不及然地看到一双眼睛正望着他。
“啊……”他又立即停止了尖叫,因为他发现眼睛的主人是个小孩,他马上意识到小男孩就是别墅里的主人,听说是个傻子,就放下心来,继续拿东西。
林江呆呆的看着,那时他刚接受完治疗,对于陌生人都是无视的。
他喜欢晚上游荡,饿了,自然地到了厨房,但又不知到吃的在哪,就呆在那里,看到张影也没反应。
张影拿了东西便飞快地逃了。
渐渐的,张影来了又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