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承乾回到东宫,虽心中愤懑难平,但亦不敢违抗太宗旨意,随即便将张大人的家人悉数放了出来。
他心中毕竟还是害怕的,太宗若是说到做到,只需一声令下,便可废了他这个太子。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可就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去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他被废了,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李泰这个小人了?
所以,他现在,要忍,至少表面儿上,要如此。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张大人,好好儿地谁也没惹,就如此莫名其妙地丧了性命,成了太子报复李泰的牺牲品。
好在,他还算是识时务,总算没有累及家人,亦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那个时代,这在朝为官,实乃高收益伴着高风险的行业。
不小心会被馅儿饼砸个正着,或是自己做一个馅儿饼,都是有的;更多的却是,自己什么都没干,便突然地成了别人的炮灰,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搞得不好,还会全族覆没。
风险极大。
这实在要在朝为官的,也需远离这些利益集团,明哲保身。
这样,风险或许能略略小些。
可是,不当官,平头老百姓,便没有风险了吗?
太子表面上是低头了,可是这暗地里灭了李泰的心思却更盛了,刻不容缓。
然而,他目前来说,手上可利用的资源,非常之有限。
太子承乾急于为称心报仇,有些狗急跳墙了,竟连江湖上的下三滥手法都想了出来。
“承基,今夜,你便派几个最得力的手下,去将魏王李泰暗中杀掉。事成之后,本太子重重有赏。记住,参与行动的每一个人,都必须随身带好剧毒之药,若是不能全身而退,便全部服毒自尽。放心,他们的家人,本太子会保他们衣食无忧。”
承乾,亦是自知自己目前如卵立桌,地位岌岌可危,所以虽是行事大胆,却也想好了退路。
我说,承乾,很快,你便自身难保了,还拿什么来保别人。
“遵命。”
纥干承基心中大不以为然,毕竟,魏王乃太子殿下亲生手足,如此,说杀便杀啦?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依令行事。
因为,他明白,劝亦无用,不如不劝。
话说,武媚通过对太子承乾的暗中监视,自是对他暗杀李泰的计划了若指掌,并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南山道长,让他告诉李泰做好应对。
月黑风高杀人越货夜。
一群全身黑衣、黑巾蒙面、仿佛与这黑漆漆的夜融为一体的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四处都静悄悄的魏王府。
他们自以为瞒天过海,却不料他们的每一个行动,都在别人严密的监视之下。
这就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么?
一群自以为很牛逼的黑衣人,还未进入正题,便已然结束。
可悲可叹啊!
当他们手执明晃晃的钢刀,像大部分狗血剧情中所描写的那样,往似乎正躺着人的、魏王李泰的床榻上全力砍去的时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似乎并不是人。
而此刻,他们的意图却已是昭然若揭,而且,被抓了个正着。
还好,太子承乾早有防范,让他们迅速服毒自尽。
他们敢不服从吗?
答案是否定的。
太子那句保他们家人衣食无忧的话,是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也是**裸的威胁!
一旦他们敢抗命不遵的话,那,他们的家人……
所以,当魏王李泰和南山道长,这两位自认为这下子可是抓到了太子罪证的人物,带着一干人等,拿着火把儿,面带笑容地将这群黑衣人团团围在中间的时候,却看到,火把在这群人的眼中跳跃,让他们看起来像一群鬼魅。
毫无预兆地,这群人便纷纷倒地,气绝身亡。
李泰和南山一脸的惋惜,哎,这下子好了,明知道是太子干的,却死无对证,没有了任何的证据。
全场静了片刻,魏王悻悻地下令道:“速速将这里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便回房去了,边走边道:“道长,请随本王进来。”
二人进得里间儿,南山惋惜地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叹道:“哎,都怪贫道,没有早些料到他们这一招,否则,就能够抓住太子刺杀魏王您的人证了,可惜可惜了。”
魏王李泰,虽心下亦有些惋惜,更多的,却是兴奋。
他亲自将方才二人边喝边等这些刺客的凉茶换掉,重新换上了热的,双手捧着奉与南山道长,面上满是恭恭敬敬之色,口中道:“道长请用茶。无妨,有道长相助本王,抓住太子的尾巴,那是早晚的事情,不必在意。道长,您真乃神人也,竟算到太子他会行刺本王,而且,连具体的时间,都推算得如此之准!佩服佩服啊,哈哈!”
南山道长似乎有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