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泽恩郡主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居然有这么犀利的眼神,瞧得他浑身都不自在,于是他下意识的扭了扭脖子,想将自己的脸从郡主的手下挣脱出来。只是,他这刻意的一挣脱居然没有挣脱开,暗暗的惊讶于这小郡主的手劲竟然如此大的同时,也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于是连忙陪笑道:“郡主息怒,郡主是将门虎女,巾帼不让须眉,哪里是一般女流之辈可以比得的。”
哼...这还差不多,羲凰听王冲说完,脸色稍霁,勉强接受了他的道歉与恭维,放开禁锢住他头的手,顺势坐在他身旁,继续刚开头的话题:“那你倒是快说圣寿节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冲一离开桎梏,赶紧活动了一下脖子,并意外的发现自己的下巴居然被这小郡主给捏青了,于是再次默默地佩服了一回她的手上的力道,才认真的回忆到:“圣寿节那日,我本来带领着禁军兄弟们在宫内巡逻的,后来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和我说,豫王母子现下正在太极殿内意图谋反,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令我带兵速速前去救驾,所以我才擅自带兵闯了太极殿。”
就这么简单?羲凰有些不敢置信,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她只能说这王大统领的脑子比这事情的经过还要简单,于是羲凰直言不讳的说:“我说王大统领,这么大的事儿,你这就相信了?你也不怕是华贵妃整个叛徒什么的来糊弄你?”
“这要搁在平时我当然是不会马上相信的,可偏偏圣寿节之前我就收到消息说御林军有些异动,您也知道御林军的总统领熊邦是华贵妃的亲女婿,皇后娘娘一早便命我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不测,我这才中了他们的jian计。”面对羲凰毫不隐瞒的鄙视,王冲连忙解释到,然后又补充说:“而且圣寿节那天,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我也确实发现宫里某些地方有些异常。”
原来如此,并非是王大统领头脑简单,而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想来,华贵妃是提前做了一些豫王要在圣寿节谋反的假象来诓皇后和王冲,让他们神经先紧绷起来,然后再派皇后娘娘身边的某个jian细前去求救,而王冲由于先前的种种,所以不疑有它,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羲凰慢慢的捋清了事件的始末,抓住此事的关键所在,立即向王冲问道:“那当时是谁来向你求救的?”
“这...我还真不认识她。”王冲回想了一会儿,无奈的回答,并成功的看到羲凰对他抛了无数个白眼,且连连摇头,所以他再一次连忙解释道:“皇后虽然是我亲姑姑,但我也不能天天都往坤仪宫跑呀,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们,我脸熟的不少,认识的还真没几个。”
羲凰知道,王冲说的这是大实话,毕竟他一个禁军大统领,有妻有子的,确实不应该和皇后宫里的宫女们打得过于火热。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线索不能就这么断了,今晚怎么着他也必须提供点蛛丝马迹才行,所以羲凰蛮横的命令王冲就算想破了脑袋也得给她想点什么出来。
当然,王冲觉得也有这个必要,于是开始痛苦地冥思苦想,从宫女的发饰到衣着,声音到眼神,巴拉巴拉说出了一堆完全无用的线索,最终才绝望地来了句:“我记得,有一天觐见皇后娘娘时,好像听到皇后吩咐她端一碗什么什么海参汤,让您去送给太子殿下。”
海参汤?!还是叫她送给太子殿下的!那不就是...羲凰瞬间明白了一切,粲然一笑,兴高采烈的跳起来,把还在愁眉深锁的王冲唬得一跳,也看得一呆,然后就见她笑语盈盈地拍了拍他的肩说:“王大统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您就安心待在这儿,等着我来解救吧。”
“您这就知道啦?那...那是谁?”王冲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戳中关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正在收拾穿着,打算就此离去的羲凰,表情仍有些呆呆傻傻。
“现在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夜长梦多。哦,对了,今日我来看你的事,万万不可同任何人提及,知道吗?”羲凰已收拾妥当,最后嘱咐王冲几句,就打算推门离开。
而这厢,王冲自然知道今日之事绝不可同任何人提及,但更要紧的是,他发现这个泽恩郡主和平常见到的的还真是不太一样,那么鲜活,那么灵动,那么令人难以置信,于是他在郡主即将离开前,不由自主的说:“太子殿下能得您为妻,是殿下之幸。”只是,对于这句话,泽恩郡主并未作何反应,但空气中,好像传来了一声隐隐约约的叹息随风飘逝。
☆、请君入瓮
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堕琼芳。一晃过了一个多月,睦章二十年的第一场雪来得这样猝不及防。羲凰手捂着暖烘烘的暖手炉,闲闲的靠在寝殿内的贵妃榻上,双目透过窗扉看着庭院中忙忙碌碌,扫雪撒盐的宫女们,回想着这段时间内,宫里宫外发生的一切。
话说,自圣寿节过后,后宫俨然已由华贵妃当家,虽说当初陛下的旨意是让华贵妃和静淑妃共同协理后宫,可性情懦弱,膝下无子又失宠多年的静淑妃说话,哪有春风得意、炙手可热的华贵妃硬气?以致于现在,后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事无巨细都由华贵妃一人说了算。因此,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