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有地图和远望镜什么的,好在捕头的佩刀一直牢牢拴在腰间,腰牌也还在,还有一点散碎银两,这时候也没用。
良蒙脱下靴子,倒出来一滩水,赶紧放在旁边晾着,将赤脚伸到火堆跟前,皮肤都泡得发白发青。
喂,鞋脱了晾到一边去。良蒙搓搓手,提醒道,检查下有没有受伤。
温成庚看他一眼,照做,片刻后闷声道:没有。
这山洞背风,干燥且温暖,地势稍高,雨水灌不进来,角落里有不少枯草垛,附着点看不出色泽的毛发,但没有味道,估计以前是个兽窝。
良蒙思量了一圈,道:我们得找水喝,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盛水的,接点雨水备用。
温成庚拿起自己一只鞋晃了晃。
这也太特么的重口了。
良蒙叹气,从来没跟你一起办过案,第一次就出意外。
温成庚道:以后多合作就习惯了。
给你算卦那人还在吗?良蒙真诚地望着他,我也想算算怎么避灾。
温成庚半晌不吭声,最后道:抱歉。
良蒙本来被霉运窝了一肚子火,听到他这句之后莫名其妙就心情好转了,嘴角悄悄弯起来,算了,也不关你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挡不住的。我们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回去吧,地图丢了,我不识路,你认识路吗?
温成庚摇头。
良蒙莞尔,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成哥?
温成庚发现了一点端倪,良蒙好像只要看到他吃瘪就会有点小得意,心下不禁暗笑,怎么和小孩子似的。
在他的印象里,良蒙是个招人喜欢但是脾气有点蛮横的人,常常争强好胜,还有点小心眼,跟自己一样倔,查案子的时候非要寻根究底,但比自己更世故更圆滑,捕快们都喜欢跟他混。
良蒙在他跟前一直都是聪明而狡猾的,笑里藏刀,这么直白地骂他揶揄他的时候也就这次出海了,以前两人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气和疏远,从来没有坦率过,也从来没有跟对方拴在一起过。
啧啧,良蒙摸着下巴,成哥被打击得都蔫了,真是罪过。
温成庚反而冲他不明显地笑了笑。
良蒙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个鸡蛋。
温成庚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越看他越顺眼了,温声道:我明日砍树造个木筏子,认个大概方向回归然,最近出海的人多,肯定能遇上。
良蒙收起戏谑的心思,眼珠转了转,沉yin道:如果能遇到别的航船,我还是想去趟风岐看看。
温成庚蹙眉,恐怕不容易。
衣服烤到后半夜,总算是半干不干的能穿了,良蒙早就睡着了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才发现身上盖着几件衣服,多出来的一件是温成庚的,但他人却不见了。
找水去了?找吃的去了?还是造筏子去了?良蒙顶着一脑袋疑问,穿好衣服,摸摸旁边的灰堆,还温着,那温成庚应该走了没多久吧。
良蒙肚子一阵叫唤,他只好掂过自己的佩刀往外边走。
山洞外面天光大亮,万里无云,倒是个好天气,良蒙不由地再次唾弃温成庚的霉运,要是晚一天出海就什么事都没有。
山道崎岖狭窄,还散落着不少鸟窝,看样子没人走过,那些海鸟也不怕人,卧在窝里边孵蛋边看他,于是他也不好意思伸手拿,人家正孵着呢。
山洞往下并不高,下面一片开阔平坦的空地,对面是一大片繁茂的椰子林,远远地可以望见尽头处的山峰,比这边的要高很多。
良蒙先找水,有山的地方一般都有山泉,他找了不多时就在一条山缝里找到了一条小溪,洗了把脸,没发现鱼,倒是不远处有几个脚印,一看就是官靴踩的。
温成庚来过。
良蒙看了两眼,转身去海滩。
海边礁石太多,好在水流平缓,没什么风浪,良蒙砍了截树枝削尖,脱了鞋子下海抓鱼。
这海边的鱼比河里的凶悍多了,游得快不说,力气还大,良蒙抓了半个时辰才抓到三条,干脆就在沙滩上生火,搭架子烤鱼。
日头升上中天,大概到了午时,良蒙刚琢磨着温成庚怎么还没动静,就听到椰子林那边传来尖锐的哨声。
吱吱
良蒙怔愣了一瞬,赶紧把刀系在腰间,用沙子把火埋了,拎着烤鱼就跑!
椰子树不好爬,昨天那个山洞倒还算隐蔽,良蒙腿脚利索,提着一口气跑了回去,把洞口遮掩一番,悄悄探头往外看。
温成庚几步蹿出椰子林,瞅见一棵榕树噌噌噌爬上去,然后抽出了刀。
良蒙看不真切,只看到追在后面的四个人提着刀在树林边缘徘徊了一阵,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良蒙:?
该不会偷人家的鱼吃被发现了吧?
可见良蒙确实饿得不轻,一时间居然只想到这个。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温成庚才从树上下来,走回山洞。
良蒙嘴上叼着鱼,蹲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