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黑衣人离开之后,穆斯予看向沈清源,问道:“袁诚怎么样了?”
沈清源将手枪上自己的指纹擦拭干净,然后重新抛回丛林中去,又将袖珍刀小心收好,口中答道:“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这小子恢复得还挺快,我是看着他回露营地去的。”
穆斯予有些意外:“你没有让他看到你?”
“没有。”
“做好事不留名啊。”穆斯予意味不明地笑。
“只是嫌麻烦罢了。”沈清源很快转移了话题,“穆斯予,刚才你和那个黑衣人……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如你所见,”穆斯予摊了摊手,“他想朝我开枪,我用飞刀射伤了他的手,然后我们两个就开始近身rou搏……”
“我问的不是这个,”沈清源打断了他,“为什么就这样放他离开?”
“有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对方背后来头不小,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沈清源眯了眯眼:“你知道对方的来历和目的?”
穆斯予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这个人,其实挺八卦的。”
沈清源也笑:“有如此丰富的八卦渠道,身手又如此了得,你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吧?”
“你是第一天认识我么,居然还问我是什么身份。”穆斯予故意打着马虎眼,“倒是你,其实我对你也挺好奇的。”
他说着,突然攥住了沈清源的右手,轻轻摩挲他的指腹。
沈清源立即抽回了手,瞪着他:“你做什么?”
“你的食指、中指以及虎口,还残留着薄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双手,应该对枪很熟悉吧?”
沈清源噎了一下。
“想必你的身份,也不会仅仅只是一名艺人这么简单。”穆斯予说着,俯身凑到沈清源耳边,低声问道,“我说得对不对呢?”
沈清源心脏嘭嘭跳了几下,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他告诉自己,单凭手指上的薄茧,并不能说明什么,穆斯予说得如此笃定,不过是在诈他而已。
“你觉得,我会有什么样的身份呢?”他抬起眼眸,略带嘲讽地看着穆斯予,“我近几年一直在拍的那个《流浪杀手》的系列电影,相信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这个人有职业洁癖,所有动作戏,我都亲自上阵,从来不用替身。
“为了演好那个角色,我经常在射击俱乐部里苦练枪法,并且因为导演一年拍一部的习惯,我必须经常练习,保持手感。你所谓的我手上的薄茧,应该就是这样留下的。但若就此断定我隐藏着什么奇怪的身份,那只能说,你的脑洞太大了。”
“原来只是这样吗?”穆斯予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眼眸中情绪不明。
沈清源见对方似乎没有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于是赶紧打住了这个话题,说道:“回去吧,如果被人发现我们不在帐篷内,解释起来很麻烦。”说着,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穆斯予跟在他的身后,懒洋洋地道:“的确挺麻烦的,如果真被人发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对一下台词?”
沈清源经他一提,突然想起了什么,脚下步子一顿:“……我觉得,首先,我们得把身上这套奇怪的衣服脱下来。”
他们回到露营地时,发现袁诚低着头坐在帐篷外面,头发还shi漉漉的根本没有擦过。
当看见他们两人从远处走回来时,袁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恢复了迷惘无助的模样,站起身迎了上去,讷讷道:“清源哥,斯予哥。”
“袁诚?”沈清源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是啊,”袁诚盯着他的眼眸看了片刻,没能发现什么破绽,于是移开了视线,看向穆斯予,问道,“你们这是……”
“我们出去采集火绒了。”穆斯予晃了晃手中抓着的一捆干草与枯枝,“清源晚上整理背包的时候,发现人造火绒不够用了,就想去附近搜集些天然火绒来。但是天色太晚,他一个人不敢去,我就陪他一起去了。”
“原来是这样。”袁诚心头晃过一丝疑惑,这两人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但他无心在这方面细想,又问,“你们在附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形迹可疑的人?”沈清源故作迷惘,“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袁诚犹豫了一下,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番,说:“当我回来之后,发现帐篷里残留着奇怪的异味,而苏忘归一直昏睡不醒,所以我怀疑,有人在我们熟睡之后,往我们帐篷里投了药雾剂,然后趁着我们昏睡不醒的时候,将我拖到溪水边,想制造我不慎溺水的假象。但不知什么原因,我没有死成。”
“竟然会发生这种事?”穆斯予和沈清源都露出意外的神色,只听穆斯予道,“这件事大意不得,赶快报警吧,如果你们真的吸了什么迷药,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以免落下后遗症。”
避开袁诚之后,穆斯予幸灾乐祸地对沈清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