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小孩子居然若无其事:你不怕我杀了你?
反手关上门,青岑扶着他往后室走去:剑拿开点,伤到我了可没人能救你。
下意识的将剑锋挪了挪,黑衣人有些郁闷,将身上的重量往青岑身上一压:靠,没想到那家伙那么Yin险,嘶~~~~~~~~~`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倒吸口气。
找了间空的病房,青岑皱眉:自己去躺着。
黑衣人看了一眼整齐的病床:你帮我裹一下伤,再给我开些药,我得赶紧离开
青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血迹,微微皱眉:你这样子,跑得掉才怪。乖乖呆在这里。要是跑出去被抓了我可不管。说罢转身离开。
黑衣人靠着被子坐到塌上,低声骂到:老气横秋的,真是不可爱
外面一阵响动,密集的脚步声让他一下坐起身来,抓起剑,闪身躲到门后,从门缝里看着外面,几个青衣的少年在屋子里活动,有的将门外到大堂的血迹擦掉,有的在药柜之间运手如飞,飞快的将一盘盘的药材称好。有的正在将银针银刀纱布等飞快的放进一个托盘里
看来是在准备给自己医治,黑衣人松了口气,只觉得眼前一阵金光闪烁
门被推开,尘裹着狐裘,脸上带着倦色。身后的枫叶儿呵欠连连,脸色不善,刚刚睡下不久便被叫了起来,换了谁都不会有好心情的:尘尘,你要是累了就别理这些事,让冰块知道了我可惨了
尘看了一眼被搬到塌上的黑衣男子,微微皱眉:伤到内腑了,起码得两个月才能好起来。
医僮们麻利的将男子身上沾血的衣衫除去,用棉纱蘸了开水清洗伤口,消毒,上药,包扎男子身上轻重伤总有十来处,一时半会是弄不完的,看着医僮们做的不错,尘也就懒的动手了,转身正欲离开,便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渐近。
跟枫叶儿对视了一眼,尘心里不由叹气看样子这位病人真是麻烦不小呢?
门被敲响,尘叹了口气,示意医僮去开门。
紧身黑衣,身披黑氅的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药堂,目光落在了尘的身上:在下怡心殿外堂执事修,这位可是尘大夫?
尘微微欠身:正是。
少年的脸掩在狐袭高高的衣领里,修只能看到他露在外面那双漆黑透澈的眼,心中惊异少年的年轻与那独特的气质:不久前有人欲行刺我王,虽未得手,刺客却带伤逃逸,在下奉命缉拿,然而刺客的痕迹到了这一带便消失了
尘看了一眼药堂外面的幢幢人影,众多的火把将这一段街道照得纤毫毕现:百草堂只是区区一介医馆,做的是治病救人,修大人莫非认为百草堂会窝藏刺客么?
一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急步走进药堂,附在修耳际低声说了几句话,修眯起眼,侧头听着下属的报告。等那老者说完,修挥手示意让他退下,抬眼静静的看着尘:尘大夫的药堂声名卓着,不知道这段时间可有行迹可疑之人前来求医?
枫叶儿拉着尘的手不由紧了紧,心里暗暗叫苦,怡心殿(注一)是什么地方?三岁小孩都知道,被怡心殿盯上,实在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要是他,一早把那刺客给揪出来了,可是尘唉!
尘微微垂下眼,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事情是这样简单就好了
修大人怕是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何苦取笑在下。幽幽抬眼,少年清冷的眸子对上修凌厉中带着质询的眼,平和的没有一丝波澜,修不着痕迹的看向隐隐透出一丝光亮的病房,苦笑道:在下可不敢冤枉了尘大夫,怡心院也担不起小王爷跟未来的子衿夫人的怒火呢!
枫叶儿脸色微变,修这样说,摆明了是要将尘跟梵镜的关系撇清。百草堂虽然名动乌延,到底也只是个医馆,怡心院这样做,无异于将百草堂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尘自认行事为人还算本分,却不知何时让修大人对尘这样眷顾呢?少年的语声清冷平和,却让修无言以对,百草堂行医济世,在乌延百姓心中地位极为崇高,也不曾有过违法犯禁的情况,这一次的事,严格说起来,百草堂也并不知情,刺客身受重伤,往医馆来求药本是情理之中,而百草堂自然也没有道理将垂死之人拒之门外
修叹了口气:怡心院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公子多多包涵。不等尘答话,已经转过身去:搜!
等到修进去确认,枫叶儿咬了咬牙:尘尘,这件事摆明了不是这么简单,你
既然知道不是那么简单,倒还不如静观其变,他们这样绕着圈子玩花样,说明并不是为了要我们的性命,而是别有所图尘静静的道。奉命行事么
接下来,刺客自然是被顺得的搜了出来,身上的伤势早已处理妥当,昏迷中的刺客自然无法证明百草堂的清白。
百草堂因为涉嫌刺杀事件,被勒令封馆清查,一众人等一个不落的将被送进怡心堂天牢。看着一众被从床上拉起来的孩子们,尘轻叹了一口气。修毕竟还是留了余地,至少他们一个个衣着整齐,神情虽然慌乱,却没有太多的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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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