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车氏,有话好好说。”刘三nainai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走过去,见叶儿只是恨恨地站着,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便大着胆子,把她手里的菜刀夺了下来。
“呜呜,三nainai,没有我婆婆这么欺负人的,她竟然要把我嫁妆抬走给英群媳妇,太婆婆走的时候,把她的嫁妆留给了我,婆婆全都拿走了,这个我都不说了,眼下,婆婆竟然带着小叔和小姑,要拿走我自己的,呜呜,我的嫁妆本来都让她拿走的差不多了,就剩我娘留的两个箱子,这是我娘给我的念想,我怎么也得守住了,呜呜——”
叶儿抱着刘三nainai,哭得那个委屈,眼泪流了一脸,刘三nainai尬尴地站在那里,很是为难,刘米氏的嫁妆,老人走的时候,指名是给车氏留下的,可老人尸骨未寒,大家就看到一些箱笼摆在刘丁氏的房里,巷子里没少风言风语的议论,车氏还曾在老人坟头哭诉,引起很多人同情,现在,刘丁氏竟然连车氏的嫁妆都要拿走,听车氏的意思,已经拿走不少了,就剩下人家母亲的遗物了,丁氏这人,怎的做事如此不要脸面呢?
可丁氏,和自己不过是妯娌,她也不好管呀。
叶儿似乎感到了刘三nainai的迟疑,她抬起泪眼:“三伯母,今天,我在我娘的东西在。谁要抢走,除非从我的菜刀上走过去!”
“这孩子,拿刀弄杖的算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
刘三nainai看叶儿这边,肯定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对着刘丁氏道:“四弟妹,咱们商量商量吧。”
“三嫂,你说说,啊,何家说时间太紧,没法准备嫁妆,我就说用车氏的嫁妆摆一摆,到时候再还给她,没见过这么狠毒的,她竟然写了借条让我签,狼心狗肺啊,我命苦,养了这么个白眼狼,白吃我两年饭,家里有事,竟然不说出力,还这么拖后腿……”
刘三nainai的耐心用尽,冷冷说了一句:“这是两个媳妇间的事儿,你给签个借条作保,本来就是应该的,何氏要是到时候真的不还呢?她从你手里拿的东西,车氏凭什么怎么去要?”
刘丁氏没想到刘三nainai向着媳妇,愣了一下,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刘三nainai恼怒地一甩袖子:“你家的事情我管不了,不要再差人叫我了。”她扭身把菜刀搁在门边的凳子上,脚步重重地走了。
陈妈以为只要刘三nainai拿下叶儿的菜刀,刘丁氏就会指挥儿女搬箱子,没想到刘丁氏竟然没抓住机会,她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声“笨蛋”。
刘丁氏扭头,看到叶儿搬了把椅子坐在上房门口,手里又掂着切菜刀,气得大骂道:“车氏你个挨千刀的,竟敢拿着刀子威胁长辈,来呀,来呀,来把我砍死算了!”
还好,这时候人们很忙,没人看热闹,刘丁氏和叶儿对面,她一蹦一跳地骂着,叶儿什么也不说,沉默地端着刀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刘丁氏骂人,本来就是高手,早上去地里的人回家的时候,她还在大喊大叫。
刘应东看到了这一幕,很着急,但他还是尽量冷静地走到娘身边:“到底怎么了?车氏怎的惹你生气啦?”
“哥!娘要借嫂子的嫁妆给二嫂装装门面,嫂子不答应也就罢了,你看看她,拿着切菜刀……”刘英连气恨地说道
“我没说不答应,就是让娘签个借条,到时候何春娇要是不承认那是我的,我找谁去?”
“你敢不信我。”丁氏指着叶儿喊道。
“nainai的嫁妆,当时你就是‘借’说什么照着给连儿做嫁妆,两年都没还,我刚才说起,你还骂我贪心,说那是nainai给你的。婆婆,你摸着良心,nainai给你了吗?你就不怕nainai在地下听见了,过来找你!”
刘丁氏听见叶儿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发怵,她呸呸呸了好几下。这里的人迷信,认为这样可以冲开鬼气,刘米氏就不会来找她。
“人在做,天在看,婆婆,你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不要我来说,太婆婆总有一天放不过你!”这个时代,人人都多少有点迷信,叶儿便把太婆婆搬了出来。
刘应东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刘丁氏:“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娘?你怎么天天想尽办法要欺负我!还有爹,你俩都欺负我!”
他走过去,把上房的门锁了,拉着叶儿离开,走到刘丁氏什么,瞪了瞪眼睛:“娘,你今天要是敢把这个锁砸了,你就不是我娘,我也不是你儿子,咱们的帐好好算!”
刘丁氏气得骂个不停,但她心里还是不敢砸那锁,刘应东的威胁她不怕,但那是刘米氏住过的地方,刚才叶儿的话,让她心里很是顾忌。
刘三爷刚从地里回来,便看到一脸怒气的刘应东来找他:“三伯,我实在受不了了,娘竟然去要我媳妇的嫁妆,车氏不给,她还带着连儿和英群,打算强行搬走。我在地里辛辛苦苦为种地,她和我爹,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和车氏一年四季忙个不休,不就图个家庭和乐安泰?可我俩的心血,都换来了什么?车氏一年四季,除了去地里干活,没黑没夜的纺线织布,我和车氏,几年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