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下雨不出车,每周要给自己放两天假,晚上不出车,也从来不拉长途。
就是这么一位男士,还对牛念提出了意见,简直没处说理,连芹菜都不想吃了。
☆、05
跟爸爸和爸爸现在的家人一起吃了顿不算太和谐开心的饭,饭后,牛念照例一个人负责在厨房里洗碗和归置。
本来牛念这次来,也是想当面回绝之前白萍给她介绍的男朋友,那位离异带娃,姓杨的先生,倒不是说自己眼光高,而是真的合不来。认识三个月了,只见过两回面,平时电话联系也不多。牛念主动给对方发消息,对方也不太回应,美其名曰,不想被束缚。三番两次的,牛念工作忙起来也顾不上那人。
这种全靠介绍人维系的关系,牛念本人并不看好,所以想干脆回绝算了。
可是今早她陪郑学敏出门的时候,她妈提到于英雄的事,又使她有点犹豫。
按照她妈的想法,在现在住的这个房子里,结婚,有了牛念,离婚,独自抚养牛念,几乎半辈子都过去了,可以说连附近菜市场卖菜的小贩几乎全认识,不想再换到陌生的环境了。
牛念听明白了,她妈是想婚后让于英雄过来住。
她们家那个房子比较老,虽说是两室的,但其实空间还挺小的。牛念都这么大了,多多少少有点不方便。
其实牛念他们公司刚搬到新地点的时候,她曾经考虑过在公司附近的地方租个房子住,这样减少上下班的路途,加班的话也不怕了。偏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白萍提出她每月给牛超群的钱必须跟她妈一样。
这样一来,按照M城日益攀高的房价,除非她把吃饭这件事戒了,也只能租个地下室。
一拖再拖地拖到郑学敏都交了男朋友,不过当妈的没开口让牛念搬出去,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早晨晚上都能看到总是心安的,能经常一起吃顿饭就是天lun之乐了。
杨先生偏巧出现在这么个时间节点。本来牛念想着,如果合得来,也就可以结婚,有了自己的小家庭,想来她妈妈也就可以放心了。
可是合不来,偏又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牛念陷入纠结。
就在牛念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洗刷干净,正挽着袖子刷料理台的时候,牛白云腾探头探脑地溜了进来,从后面喊了一句:“姐。”
正满脑子乱七八糟的牛念吓了一跳,回头看是云腾,才说:“你怎么进来了?”
云腾随手摸了个苹果,就要往嘴里送,牛念赶紧抢过来冲洗干净才给他。
云腾说:“刚才吃饭时你都没怎么说话,是不是我妈介绍的那个男的不好?”
牛念拿了块大抹布,吭哧吭哧地擦料理台,边说:“小孩子,好好念书,别瞎打听。”
“真的,姐,”云腾啃着苹果说,“结婚这么大事儿,不能委屈了自己。你别听我妈的,她又不认识那男的,好坏也都是听人说的。听说的东西哪作准?”
难得弟弟说句懂事儿的话,牛念心里挺感动,但还是说:“行了,我知道的。你啊,只要好好念书,将来考个好大学,我这个当姐姐的就满足了。”
“姐,”云腾扯着一张脸,带着点讨好的笑对牛念说,“我参加了我们学校的篮球队。”
牛念听了这话就不太高兴。她自己念书时成绩一般,她爸每个月给的那点抚养费少得可怜,家庭的开销全指望郑学敏一个人的收入。父母离婚之前她还学过几年钢琴,考到业余水平八级了,后来为了减轻郑学敏的压力,别说钢琴,连别的同学都上的补习班她都连提都不跟郑学敏提。
所以她一直希望云腾的成绩能好些,将来能考个比她念过的那个要好的大学。
可惜牛白云腾同学兴趣广泛。换言之,除了学习什么都爱,从小到大,各种体育运动的社团几乎都参加过,听到他又换了运动队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牛念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认命地点点头,说:“然后呢?”
云腾说:“姐,我还缺战靴。”
运动白痴的牛念茫然地问:“什么东西?”
云腾忙解释:“篮球鞋。”
牛念一脸的“原来如此”,问:“这回需要多少钱?”
云腾竖起两根手指晃了晃。
牛念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云腾没接,说:“两千。”
牛念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问:“多少?”
云腾趁着牛念一时没回过神,轻轻从她手指缝里抽出那两张纸币塞进口袋,并解释说:“全球限量款,将来肯定升值的。”
牛念懒得跟他说话,觉得有个弟弟除了心累再没其它,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云腾还想做一下最后的挽救:“姐,姐,亲姐,我是你唯一的亲弟弟啊。”
牛念完全不为所动。云腾没办法了,悻悻地往外走,又有点不甘心,扒着厨房门框,眼巴巴盯着牛念的背影好半天,才真的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