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也笑着回答:“放心吧,尊敬的亲王助理小姐,您的千金之躯只适合用贵重的药品——这支针剂,”他晃晃针筒,“别看这么少,它的价格在黑.市上大约是5万美金。”
“好好享受吧。”他撂下这句话就消失在了门外。
☆、第五章(2):
云杉这才苦笑了一下,看来主事的人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让她先吃点苦头再露面了。
白挨了一巴掌,好生气哦。
不过她也没生气多久,很快她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剧烈的疼痛不知从何处而起,然后随着血ye的循环迅速席卷了全身,她脱力地倒在地上,脑袋重重地磕了一下,在这个全身都被不知名的疼痛侵占了的时刻,另一种疼痛的到来反而诡异地让她感到了轻松。
更可怕的是,她的意识完全清醒,她不知道这个药的名字,但猜得到这应该是某种新型的毒素,直接作用于神经。
这是灰黑色地带常用的逼供手法。
她倒在地上,旁边的云琅一直在叫她的名字,声音罕见的充满了惊慌,她很想再坐起来,跟他说一句我没事,或许还能对他笑一下——她相信云琅能激发她体内一切的潜能。
可她做不到,她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叫出声,眼睛更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眼泪七个八个地往外滚。
疼痛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其实才过去三分钟。云杉渐渐停歇下来,浑身汗shi得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她歇了一会儿,攒足了力气,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点一点地挪到墙边,靠在墙上。
云琅被她青白似鬼的脸色吓到了,也挪过去,低声问:“怎么了?很痛吗?现在好了吗?”
云杉勉强地翘了翘嘴角,轻声回答:“不疼。”
她的眼泪还没完全止住,嘴巴都咬出了血。
她说她不痛。
坚强得让人很想给她一个拥抱。
——云琅生平第一次萌生了拥抱一个女孩子的念头,但很可惜,他的手被绑住了。
没过多久,刮骨削rou般的疼痛卷土重来,云杉先还忍着,后来忍无可忍了,就一个劲儿地用后脑勺撞墙。
云琅终于知道她这是快要痛疯了,后脑勺是脑袋最脆弱的位置,只有疯了的人才会这么用力地拿后脑勺跟墙壁比谁更硬。
云琅抿着唇,看着她的动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然后趁着她某次前倾的时候将头靠过去,她后仰的头理所应当地撞在他的头上,力气大得将他的头也撞到墙上去磕了一下。
他痛得闷哼一声。
云杉痛得涣散的神志忽然凝聚起来,她看向云琅,瞳孔rou眼可见地散开了许多。
眼见她的泪水更加汹涌,似乎并非只是因为疼痛,云琅忙低声安慰:“没事,不疼。你……要怎么才能好受点?要不……我跟你说话,分散注意力?”
看到她艰难地点了点头,云琅咽了下口水,他从小就寡言少语,不爱言辞,好在他身份出众,与人交往时大多是别人负责找话题,听见有趣的就吭一声,无趣的就左耳进右耳出,他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直到现在,他多希望自己能够瞬间陆正宇附体,他的语言永远那么丰富,随便扒拉一点东西出来也能讲三天三夜。
想到陆正宇,云琅灵光一闪——他这辈子注定跟陆正宇有孽缘,两人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甚至上了大学也在同一个学校。这家伙从小就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他闹得那些笑料要抖出来,恐怕也能讲三天三夜。
云琅心里有了谱,简单地理了一下思绪,就开始以时间顺序抖陆正宇的黑历史。
云杉刚到迪拜的时候暗中做了许多训练,其中包括专门的药物训练。
云琅实在没什么讲故事的天分,再好笑的糗事被他用干巴巴的声音讲来也失去了笑点,幸亏云杉对陆正宇的黑历史毫无兴趣,光听云琅的声音就已经满足了。
云学长今天说的话,恐怕比他这一年说过的话加起来都多吧。云杉迷迷糊糊地想。
在云琅讲完小学时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云杉的身体渐渐适应了还是药性逐渐褪去了,刮骨剃rou的疼痛变得不再那么难忍。
见她好了一些,云琅默默地截住话头——他也发现了自己讲故事的水平烂得可以。
接到云杉疑惑的眼神,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听阿宇说,你是哈菲兹亲自从首语招过来的……也给我讲一讲吧。”
也许“说”比“听”更能够分散注意?
云杉现在好受了许多,便虚弱地说道:“好啊。”
她的视线落在角落的落地灯上,疲惫地半眯了眼睛。
时至今日,她清楚地记得面试时,她和哈菲兹亲王说的每一句话,以及每一刻的感受——
当时的她已经见过不少阿拉伯帅哥——亲眼见的,网上看照片的。阿拉伯人普遍的高鼻深目本身就是常常用来形容帅哥美女的词汇,但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