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便没了顾虑。
思及此,秦画晴忍不住抿唇一笑,却让旁边的秦获灵看呆了眼。
这么多日,不对,这么多年,他何曾见到秦画晴露出如此羞涩的笑,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秦画晴也不与他解释,让他早些回去休息,便吩咐锦玉打水伺候梳洗。
浴桶里泡着花瓣,秦画晴缩在温暖的热水里,拨弄着水花,想到今日的事情,便忍不住的微笑。
锦玉蹲在木桶后,用软软的锦帕给她搓背,叹气道:“小姐,你下次可不许偷偷出去了,少爷今日盘问起来,奴婢都不知道编什么谎。”
秦画晴柳眉微蹙,神色郁郁:“他后日便要离开,我不多陪陪他怎么行?”
锦玉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无奈道:“可万一明日少爷又来问,奴婢该怎么回答?”
“你直接说我不在便是。”
秦画晴苦笑,“不是我不想告诉他,只是文霄现在身份特殊,这件事知道人越少越好。获灵虽然不会乱说,就怕以后我要行其他事的时候,他忍不住告诉了父亲母亲,那便有些棘手了。”
她要和魏正则在一起,每一步都需要好好谋划。
不到最终成功的那日,他们只能将这段恋情藏起来。
锦玉一听这话,呆了呆:“日后小姐还要行什么事?”
秦画晴也打算隐瞒,她王身上浇了一瓢温水,含笑道:“我此生非他不嫁,但他要来提亲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怕父亲母亲趁机给我谋划婚事,所以我得想法子阻止他们给我说亲的念头。”
锦玉呆愣愣问:“小姐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秦画晴眯了眯眼,“不过总会找到办法。”
锦玉知道秦画晴的打算不会轻易改变,她一个做奴婢的无法干涉太多。
好在如今苦尽甘来,秦画晴与魏大人走在一起,终于不会郁郁寡欢,而且听她言谈间的意思,秦府这场危机也能顺利化解。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少不了魏大人出力。
锦玉想到魏正则的样子,再看看面前眸光含春的小姐,竟觉得两人越来越相配,即便年岁相差太多,也未尝不是一段良缘。
六三章 谋议
城外别院。
静室门窗紧闭,落针可闻。
半晌,靖王朱宁应满脸怒容,忍不住拂落桌上茶杯,“啪”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
墙边站着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眉敛目不发一语。
魏正则跟着王府随从,绕过两转回廊,便来到静室门前。那随从敲了敲房门,低声道:“启禀王爷,魏大人至。”
朱宁应冷硬的神色这才好了些,沉声道:“进来。”
房门吱呀打开,魏正则跨步而入,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朝朱宁应拜礼,趁机环视了屋中众人,竟都是大有来头的。
左边穿灰色圆领衫老者五十上下,乃老将薛饶,早在圣轩帝登基之时就已经是军中骁将,后来一直负责河西边关防御。薛饶旁边站着一名皮肤黝黑的大汉,乃新任朔方节度使方子明。右边脚踏枣色马靴的中年人名叫曹瑞,是一直跟随靖王的陇右鄯州都督,另外一个乃李赞的手下,侍御史钱如讳。
这也不难理解,楚王重文臣,靖王多年四处为大元征战,熟识大多为边关武将。而此次圣轩帝病危,免不得边关将士请旨回来瞧瞧,到也在情理之中。
魏正则朝几人见礼,那几人倒也客客气气作揖。
朱宁应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多做虚礼。郑海端党羽众多,有些早已渗入宫禁,本王也是无奈,才在这静室召见诸位。此处乃本王别院禁地,绝不会有人靠近。如今大事未成,还需再忍耐些时日,委屈诸位了。”说罢,竟然躬身一礼。
在场众人哪敢接受,都侧身闪到一旁趋避。
薛饶道:“王爷这是哪里话,这算得了甚,我倒觉得人多屋里暖和。”
他这番话不禁将众人逗笑了,朱宁应也露出一丝笑容,但随即他又叹了叹气,看向魏正则,道:“魏大人,你可知今日父皇传本王与楚王入宫说了什么?”
魏正则道:“但闻其详。”
朱宁应冷哼一声,想起今日的事情还有些生气。
他怫然不悦:“父皇先是敲打了我二人一番,末了将本王留下,说那国师丹青子夜观天象,楚王身上紫薇星动,乃巩固大元朝江山不二人选。父皇如今已被那妖道迷失了心智,谁说的话也抵不过妖道半句,哪怕妖道所言如此大逆不道,他都欣然听着。丹青子明摆着是郑海端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神棍,有这样一个人待在父皇身边,本王寝食难安。”
其实朱宁应还隐瞒了一件事,今日入宫那丹青子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虽然知道他背后有人授意,可到底惹得心头不快。
侍御史钱如讳也捋须道:“不错,李大人也说过,这丹青子乃一大祸害,若想成事,必先将他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