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承认了...？
半夏有片刻的恍神...她不过是胡乱猜测，没想到竟然被她猜中了...
瑞青真的是皇室中人...
她无言，花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事实，再开口已平添了几丝沙哑：“你说...等你想好便会告诉我，你现在...想好了么？”
“我并非故意瞒你”他的手拂过自己额头，终于决定将秘密坦诚相告：“我原名叫萧子瑞，世祖齐武帝的...第十五子”
“......”
世祖萧赜，大齐国第二任皇帝，也就是说，当今圣上萧宝卷与瑞青是堂兄弟？！半夏颇感震惊：“那你年少时期...为何流落在外？”
瑞青闭眼，语气平淡的仿佛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先帝...夺位后担心自己的帝位坐不稳，下令将我的姊妹兄弟全部坑杀...我侥幸逃脱，被师父所救，后来到了你家...”
“难道我父亲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他摇头：“我不知道江大人是否知晓，在我出生后不久我母亲便因出血不止而死，宫中皆视我不祥，世祖从小就将我送到我十三哥处，外头很少有人见过我...也正因如此，明帝以为十五子早就夭折，我才因此幸免于难...”
“......那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瑞青淡淡呼出一口气，眼神变得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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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齐明帝萧鸾，也就是萧宝卷的父亲，一个无比残酷之人，总认为自己夺来的帝位出自旁枝、得位不正，加上自己的子孙当时都尚年幼，而兄辈的子孙们却日渐成年，因此借故将近二十多位皇室之子杀戮无遗。
时年，瑞青的十三哥萧子lun年仅十六，却年轻有为、英果刚毅，正任南琅琊彭城太守，守一方百姓。他的生命终结在先帝赐下的那一杯毒酒上——
——茹法亮端着毒酒站在萧子lun面前，年老的茹法亮有些窘迫，只不断重复着：“还请萧太守.....接下！”
萧子lun正了正衣冠，淡然的看了眼他手中的骨瓷小杯，里头的鸩酒清亮异常、香味扑鼻。他知道如今的局势已经来不及让他做其他打算，皇帝的杀令早就高举头顶，这么多人死去，他也终于逃不过这一天...萧子lun沉默片刻，伸手接过那杯毒酒。
茹法亮颤抖着收回手，偷偷抬头，萧子lun也正好在看他，年轻的萧子lun举着酒杯感叹：“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往昔高皇帝残灭刘氏一族，今日之事，理固宜然。你是我们萧家的老臣，今日获得如此差遣，定然非你本意。”
茹法亮心中默默点头，面上存了凄然之色，几欲落泪。
“外头兵甲如山，若你带不回我的身尸，自然也交不了差”萧子lun有意言他：“差事完成后，琅琊一带就再也不要来了”
“奴才知道了...”
萧子lun点了点头，举高酒杯，正欲饮下，年少的瑞青从屋后忽然窜出：“不可以！哥！”
“阿弟？！”
与萧子lun只相差一岁的瑞青与他身高持平，他一把扑住萧子lun的手腕，将杯中酒抢夺而过仰头饮下！
“你干什么！！”萧子lun错不及防，竟眼睁睁看着弟弟喝下了他的毒酒！
“萧！萧太守...！这是，这是！萧子瑞没有死？”茹法亮认出了冲出来的少年身份，一时有些慌张，脚底抹油，直想往外走喊人，萧子lun眼底杀伐闪现，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剑，竟一剑刺死了茹法亮！
“哥！”毒酒的味道寡淡，冰凉入腹，暂无什么不适，瑞青着急拉住他：“我们快走！”
萧子lun比他更急：“你听我说！皇帝只知先父十五子早夭，如今这老不死的也死了，无人知道你身份，你拿着我的令牌赶紧走！从此隐姓埋名再也不要去健康！”
“那你呢？！”
“我逃不掉的，皇帝铁了心要杀光我们，他见不到我尸体如何会罢休？！”萧子lun难免紧张：“这不知道什么毒，你出去后赶紧去找大夫！”
“哥！”
“子瑞！这是我们的命运！”萧子lun将他狠狠推开，提剑拖着茹法亮的尸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走！”
第55章 口不择言
听罢瑞青的叙述, 半夏长叹一口气：“原来你是皇家的人...”
他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面上无一丝变化：“后来为了活下去，我找到了茂奚阁”
“你师父...也知道你的身份？”
瑞青点头, 从怀中掏出一块琼脂白玉来：“我随身的这块玉...你也见过, 是先父...世祖皇帝...唯一赠予我的东西，师父认得这块玉”
这玉, 温润透亮, 中空镂刻着一条腾龙，半夏从小便见他带在身边。
瑞青摩挲着玉，眼神漫上忧伤：“我答应过他，不再以从前身份示人, 世上再无萧子瑞, 只有瑞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