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也会忍受不了。
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不该要求温则宽容大度。
爱一个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分享和背叛。
就算只是灵魂也不可以。
沈信桢想,这一次温则这样的反常,也许正是自己的建议造成的。
所以,她真的在很认真很沉痛地反省和自责。
温则苍白如纸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大拇指在她粉红的眼角上轻轻摩挲着,声音低哑。
“我接受你的道歉。”
沈信桢眨了眨眼睛,“真的?”
“不过……”男人好整以暇道,“任何原谅都要付出代价才可以。信桢,你准备付出什么?”
沈信桢愣了一下,迷茫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温则用一种充满欲-望眼神与她对视,相当“好意”地提醒她,可以付出什么。
沈信桢立刻摇头拒绝,“不行,你还病着呢。”她说着要从他身上爬起来,却被男人火热的怀抱禁锢住。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你心疼的我话,就主动一点,好让我省点力气。”
沈信桢无语又羞恼,更加分不清他是故意逗弄她还是认真的,于是加了点力气挣扎,眼看都要成功时,突然听到温则一声痛呼。
“脚、脚……”
沈信桢立刻放弃了挣扎,惊慌失措地爬起来掀开他的被子去检查他的脚,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久,边检查边懊悔不该和他打闹。
温则抬起另一只脚蹭了蹭她的胳膊,声音含笑:“别看了,逗你玩的。”
沈信桢气呼呼地松了手,伸手拍了他一下,“幼稚!”视线却盯着他的脚踝处一动未动。
那里有一道很深的疤,在他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更显得突兀狰狞。
沈信桢伸出轻轻地抚摸上去,好像要抚平这道给他带来无止尽伤痛的伤痕。
“还很疼吗?”她问。
“不疼。”温则视线晦暗,道:“很丑。别看了。”
沈信桢的声音带着一丝伤感,说:“赵助理说你的伤很严重,当时差点落下残疾。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痛吧?”
温则沉默着,没有回答。
沈信桢看他不回答,那沉默的神态和低垂的眼眸更添几分脆弱。她心疼极了,气愤道:“到底是谁把你弄伤的?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温则闻言便笑了,歪了歪头,问:“想知道?”
沈信桢认真回视他,“恩。”
他无声地,用深邃而沉静的眼神看着她。
沈信桢凑近他,小声问:“是谁?”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以吻封缄。
随着身体状况的下降,温则的Jing神状况也日渐一日的糟糕了起来。
只是短短一个星期,温则已经消瘦了许多,苍白而虚弱地躺在深蓝色的大床上,整个人像是一件易碎的艺术品,脆弱而矜贵。
Matteo医生拎着医药箱推开卧室门,快步走到温则床边,严肃道:“Simon,你一定也察觉到了,你的病情正在不断恶化。”
“作为主治医生,我有义务告诉你,如果再不采取措施,你将会被他取代。”
温则靠在床头,沉默了很久。
“Matteo。”
“恩?”
“你放心,他很快就会消失。”
“你要怎么做?”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配合我就好。”
Matteo紧皱眉头,无奈地看着温则,“Simon,我才是医生。”
“所以,我们更需要相互配合不是吗?”
Matteo气急了,他站起身来,正要大声质问,沈信桢就端着餐盘迈进一只脚来。
“嘘——”他伸出食指挡在苍白的唇前,示意Matteo噤声,那双疲倦的眼睛里流泻出一丝诡异的稚气。
沈信桢茫然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温则朝沈信桢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抱歉,这是我和Matteo之间的秘密。”
沈信桢疑惑地歪了歪头,“也不能告诉我吗?”
温则摇头:“不,不行。”
“好吧。”沈信桢并不在意地笑了笑,用勺子将白瓷碗里的南瓜粥搅拌到常温,递到温则唇前。
Matteo站了好半晌,才说:“Simon,我真搞不懂你!”
温则默然不语,和抬眸的沈信桢视线交汇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一次温则病了很久,甚至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王院长建议温则去医院进行更加全面的治疗和陪护,温则不为所动,淡淡回绝。
Matteo不懂温则的坚持,但对于温则最近的异常早就习以为常,于是也不加劝阻,正好乐得在昙宫尽情享受。
沈信桢给温则喂着寡淡的粥水,等人都走光了,她才犹豫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