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饱满美味的栗子。
吃栗子,就得放弃玩具;拿起玩具,就不能吃栗子。
唉,真是人生一道难题。
沈信桢叹了口气,把他手心里托着的牛皮纸拿过来,然后一股脑地把他买的东西们全都甩到他怀里。
“你拿着,我给你剥栗子。”
晚风吹过,路边的大树枝桠摇曳,地面上斑驳灯影摇摇晃晃。
她低着头,黑发流泻下来,遮住她半边脸,有了黑发的衬托,白色皮肤、粉嫩的嘴唇还有小巧挺巧的鼻尖越发显得清纯可爱。
她从袋子里捏出一颗栗子,纤细手指灵巧地捻了两下,栗子壳便干净利落地裂开露出里面的香甜的栗子rou。
她捏起栗子递到他嘴边,用眼神示意他张嘴。
他一动不动,用深沉的眼神盯着她,半晌,掩饰着什么似的迅速别开脸,迈步往前走。
沈信桢疑惑地收回手,把栗子放进自己嘴里,预料之中的香甜可口。
因为加班到现在,她晚饭吃得匆忙,又跟着L跑到了现在体力有些透支,于是埋着头一边走一边剥栗子吃,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L正和街边的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聊天。
“!”
街灯下,男人冷峻的脸看起来禁欲有性感,完全的男人式的性感,站在一边就是无声勾引,轻易地就让人心驰荡漾,女人眼神迷离,笑着从包包里摸出一只四方形的塑料片来,动作暧昧地放进男人的西装口袋里。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明白女人的暗示。
只可惜,他不正常。
L挑了挑眉,嫌恶地用两根手指把来路不明的东西夹出来,在街灯下打量了两眼。
沈信桢刚走近就认了出来,居、然、是、一、只、避、孕、套、!!
心口噌的燃起一股冲天怒火,沈信桢气恼地攥住拳头,刚要大喊一声身后突然冲上来一辆摩托车呼啸着鸣笛而过,只留下一团黑色尾气萦绕在眼前。
沈信桢捂着鼻子挥散,视线清晰的时候,街上就只剩下L一个人了。
“……”
她走过去,疑惑地看了看,问:“刚刚那个人呢?”
L垂眸,表情无辜:“走了。”
沈信桢蹙眉,紧接着L拿出那只塑料片来,语气里充满了对这世界的不理解:“我问她为什么给我口香糖,她忽然就很生气地走了。”
“……”
“呵,没礼貌的人类。”
说着就要拆开包装,被沈信桢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
L瞪眼:“你!?”
沈信桢迅速把“口香糖”扔进了垃圾桶,握住L的手“恳求”他安分一点,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公园里的长椅上。
经此一事,沈信桢的情绪有些崩溃,唯一可庆幸的就算是他没有再去跳楼了。
这也算是好现象吧?沈信桢双目失神地想着。
他姿态慵懒靠在长椅上,两条长腿随意舒展着,然后把栗子推到她手边,微抬下颌吩咐:“剥。”
“……”沈信桢无语,侧头去看他,心口一怔。
他脱了外套,白色衬衫被身后灯光打亮几乎和他冷白的肌肤融为一体,映衬着殷红的薄唇和漆黑眉眼,愈发俊美非凡的同时给人一种暗黑的堕落美感。
就像是黑夜中绽放的罂粟,蛊惑危险,却美的触目惊心。
好奇怪,明明是一样的皮囊,却在不同状态下显示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如果说,温则是温暖耀眼的太阳,那L,就是藏匿在太阳落山之后的幽寂黑夜。
她曾一度以为他会吞噬一切,但相处之后才发现,即使是黑夜也有着不易察觉的星点光芒。
Matteo医生说过,L是温则的衍生,他虽然是温则童年创伤后厌世消极的一面,却也曾在关键时刻保护过温则。
她该感谢他吗?虽然他这个非人类,让温则痛苦过,让她苦恼过,但也一直默默守护着她爱的那个灵魂。
沈信桢看着他那副“全世界都要为他开道”不可一世的模样,低低地笑开了。
他撩起眼帘,瞥她一眼,“笑什么?”
她利落地剥了一颗栗子,塞进他嘴巴里,歪了歪头,说:“谢谢你,L。”
他用眼神向她表达了:“你说什么玩意儿,老子听不懂”的含义。
沈信桢低头在买来的东西里翻找着什么,随口解释:“也没什么,就是谢谢你为温先生做的一切。”
他咀嚼的动作一顿,眼神变得晦暗不清。
“找到了。”沈信桢拿出一盒豆ru盒子来,拆着包装笑着说:“当然不包括跳楼这种事。”
她抬头,分给他一只勺子,把豆ru盒子往前推了推,“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他慢吞吞接过勺子,低头舀了一勺,送进嘴巴里。
绵软香甜的甜品在口腔里散开,陌生的美味让他眼睛微微亮起来,看向沈信桢的眼神有几分童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