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旧的人都是如此,固执的把自己分开两半。
一半固执留守在原地,一半抱紧自己独自前行。
☆、陈靖,再见
陈锐如何。
颜瑾棋神色复杂,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锐是自己的表弟,亦是陈靖的亲弟弟。但是因为旧日恩怨,这兄弟两个的感情很是复杂。
陈靖见他无语,知道情况并不见得多好。
自颜夕出院后搬离颜家,他已没有再见过她和陈锐,后来看到了颜夕的声明内容,也只能感叹: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论到了什么时候。
颜夕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颜青笙到现在都没有打开心结,想到未来之路,他亦满腹惆怅。
只是现在想太多都没用,不如收起愁怨,有什么事情,直接面对解决就好。
他想了想,说:“我去看看他?”
颜瑾棋早有此意,但是一直犹豫着没有说出口,听他这么说当然点头说好,站起身来带他往二楼书房走。
二楼书房内,两个小孩儿的功课早就已经做完。
颜秋荻正缠着她妈妈帮她做明天的手工作业:给喜洋洋缝书包,陈锐则抱着PAD,在一边安静的玩游戏。
颜瑾棋敲敲半敞开的门,同陈靖二人走进来。
颜秋荻见到她爸,欢呼着扑过来:“爹地看我的手工课作业好不好看?快来快来?”
江夕月笑着将书包递过来,扯断了最后一根线头。
颜瑾棋一面接过,一面歪过头去看陈锐,“你哥哥来看你,带他去你房间好吗?”
陈锐抬起脸来,那张与陈靖酷似的脸上平静的出奇,眼神隐约有着颜青笙的无欲无求。他点点头,站起身来,乖巧的叫了声哥哥。但是却再没有了以前的亲昵与儒慕,仿佛哥哥这两字,只是个名词一般。
陈靖心情复杂,笑了笑,过去将他的手拉住掌心。
陈锐没有挣脱,微微垂下眼睫,顺从的跟他出了书房。
带二人走远,颜瑾棋才问:“今天还是这样?”
江夕月叹息:“乖巧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但是基本没怎么说话。”她身为母亲,十分不理解颜夕的做法:“小姑姑那么不容易才生下的孩子,怎么就那么狠心不闻不问?”
颜瑾棋不知道怎么回答,见女儿仰着头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打住了这个话题。
陈靖跟陈锐来到他的房间,看着身边这个沉默的孩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锐的出生,是他父亲背叛母亲活生生的证据。
但他明白,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因为人并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出生。
陈靖问了陈锐一些学校和生活上的事情,小孩儿都一一回答,礼貌的如同陌生人,再没有陈靖最初回来的时候那股子亲近。
谈话中断,陈靖沉默片刻,从陈锐床边的椅子上起身,蹲在他的面前,视线与他持平。
他问:“是不是你妈妈,和你说过什么?”
陈锐抬起头,陈靖这才发现,他的眼圈已经红了,刚刚的所有冷静不过是自持与克制。
陈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她说她做错了很多事情,新闻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她让我以后跟着舅舅住,不要再去找她。”
还没有说完,陈锐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靖再度叹息,他有点明白颜夕的心理,尽管她的所为并不受法律的制裁,却被道德所不容。跟她一起,陈锐只能是逼死原配的第三者的儿子,这样的烙印并不光彩。
再来,这次的事情有了第一次,谁说不会有第二次,任凭她如何小心,保全措施做的滴水不漏,都难免会有人趁虚而入,她已经经受不起亲人因她受伤害,陈锐在颜家,自然会得到更好的照顾。而有颜家的庇护,他定然能安然无恙。
陈靖不知道,在被儿子知晓了这一切之后,颜夕是否后悔当初选择回来?
但是事情,总不会按照自己的打算毫无偏离的前行。
虽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古语,到何时都有他的道理,却也只是一句毫无用处的话。
他伸手去擦陈锐的脸,道:“别哭了,陈锐,男子汉不能这样说哭就哭。”
陈锐忍着眼泪,使劲用手背擦干净泪痕,问道:“哥哥,你妈妈去世的时候,你没有哭吗?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妈咪?”
十岁的孩子,早已经懂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陈锐自小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没有父亲,除了母亲也没有其他亲人,想让他如同其他孩子一样天真,并无可能。
陈靖没有回答,双手搭在他的膝盖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我没有哭,因为我有想要保护的人,人有了要保护的东西都会变得坚强。陈锐,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不管我恨不恨你妈妈,她都是你的母亲,她也许做错了事情,但是对于你,并无任何亏钱,你知道吗?”
“但是,她不要我。”
“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