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做过的事还不承认,当站在此处目睹全程审判的一双双眼睛,都瞎了吗?
听闻这话的太子亦是蹙起眉头,微微眯起眼帘,话语更冷质问道:“若本太子没记错,刚才京兆尹大人说《水石闲谈》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对呀!臣以为《水石闲谈》确实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是一本真迹。至于白姑娘手中的《六祖坛经》,也是出自吴恩文大师,绝对也是一本真迹!”京兆尹大人这番话一气呵成,已经完全将脸皮这种东西,丢到臭水沟里去了。
……
围观群众无不震惊。
特么的,京兆尹大人这是将他们当做猴子戏耍吗?
两本都是真迹,那还扯啥?
不是依旧没分出结果?
难道掌柜与白筠因为真假书籍的辩论,都是扯淡?
“京兆尹大人,您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啊?” 围观群众里终于有明白人,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出声来。
面对质疑声,京兆尹大人嘴皮子功夫了得,毫不犹豫地回了句:“本官哪句话前言不搭后语?《水石闲谈》是真迹,《六祖坛经》也是真迹,有问题?吴恩文大师不能前后写了两本书?他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留下的古籍字画,还寥寥无几?”
……
特么的,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围观群众继续有人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慨,再次质问道:“可《水石闲谈》与《六祖坛经》两本书里的字体差距那么大,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大人要作何解释?”
京兆尹大人完全沉寂在自圆其说当中,给了一个看似完美的答复:“那是自然,因为《水石闲谈》是吴恩文大师年轻时的作品,《六祖坛经》是大师垂暮之年的作品,字体自然相差疏远。粗一看去,很难将两本书的字迹联系到同一个人的身上。当然,若是在本官这种行家看来,还是能瞧出联系的。”
……
特么的,真是无耻的很彻底!
太子冷声笑了下,目光里透着凉薄,灼灼注视他:“倒是个能说会道的,死都能说成活的。”
“不敢,不敢,臣哪敢在殿下面前,卖弄嘴皮子,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罢了。”京兆尹大人打起马虎眼,躬身回道。
太子轻哼一声:“本太子且问你,既然两本皆是真迹,为何围观群众听闻《水石闲谈》是真迹后,将苗头直指白姑娘,你不站出来说一句《六祖坛经》也是真迹?反倒任由围观群众,受你的言语挑唆,将所有愤怒发泄在白姑娘一人的身上?”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重点!
太子殿下果然是要为白姑娘出头!
京兆尹大人瞬间胆战心惊,额迹上豆点大的汗珠,不自主地又冒了出来,微垂的脑袋上,眼珠子溜溜直转。
不过一会儿,眼珠子已然恢复常态,毫无畏惧地对视上太子的目光,沉声回道:“因为围观群众的谩骂声实在太大,臣一时间也插不上嘴。后来,白姑娘显然误会了臣的初衷,直接说臣与掌柜勾结,受了贿赂,才会给案子判了假。”
太子的目光瘆人,威慑力十足,嘴角噙着讥讽:“难道不是吗?京兆尹大人还企图用四支红头签,取了白姑娘的性命,直接来个灭口。由此看来,平日里京兆尹大人没少干出这些祸害人的事。”
京兆尹大人一下子跪在地上,高声嚷了句:“臣冤枉呀!殿下有所不知,白姑娘冤枉了臣以后,臣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这才忘记了将《六祖坛经》乃真迹的结果,也告知听审的百姓。”
顿了顿,又续道:“另外投掷出四支红头签也是有原因的,毕竟白姑娘辱骂与诬陷了朝廷命官,吴国的律法中有明确记载,臣是可以对这等挑衅执法人员的人下大刑,以求维护吴国官员的声誉。”
听完这番解释的白筠,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仿佛看着眼前的京城父母官,已然变成了跳梁小丑,一时间难以接受。
白筠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道:“看来最后的最后,竟然是民女的不是?是民女不该在不知情下,误会京兆尹大人的初衷,冲动后又干了污蔑朝廷命官这等龌蹉事,真是不应该触犯了吴国律法,理应用上大刑伺候,才能彰显律法威严。”
这回,围观群众没忍住,议论纷纷。
“欸?你说京兆尹大人是故意不说《六祖坛经》是真迹?还是因为真的因为冲动而忘记说了?”
“我个人觉得吧,京兆尹大人是真忘记了,因为大人真的没有动机在最初的时候谋害了白姑娘?”
“我去,你这是什么眼神?一定有病,得治!”
“欸,欸,欸!莫要人身攻击。”
“你没看出来案情一片倒向掌柜?这种验证真伪之事,不是应该寻几个专业人士来辨认?怎能审案的京兆尹大人自行判断?单凭臆测?那还要避嫌这个词作甚?”
“兄弟,你这番话一连五个问句,听着分外有道理,一看就是文化人,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