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沉声提醒道:“倘若给白大小姐一辈子冠上恃强凌弱这个贬义词,也真的没有关系吗?”
“如何就恃强凌弱了?这等刁民,今日不除,可还有王法?”太子看向他,一双眼眸透着凌厉之色。
“俗话说不怕刁民闹事,就怕刁民有文化,这掌柜每一句话都在挑起民愤,将矛头指向白大小姐,倘若现在冲进去确实可以解了白大小姐的危局,却会让百姓们以为是因为殿下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才让京兆尹大人断案时受了威胁,迫不得已倒向殿下,对于此案最终的胜负,起了主要影响。”郭景淮一字一顿地追问道:“这种结果,殿下应该能够想象到吧?”
这话很实用,果然太子殿下的脚步止住了,沉默地立在原处,望着公堂上身影单薄的心上人,独自一人面对已是民怨沸腾的谩骂声。
白筠的背脊挺的笔直,扫了眼愤愤不平的围观群众,不疾不徐地反驳起掌柜的话:“民女想问一句京兆尹大人,一百两银子,可以够寻常人家多少日子的开销?”
京兆尹大人捋一捋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没曾多想,如实回道:“平民百姓家里一个月大约是十两银子,一百两银子的话,应该是够十个月的日常开销,白姑娘问这话是何意?”
“民女只是想说,掌柜所卖《水石闲谈》一书,开价为一百两银子。”白筠嗓音平淡地陈诉道。
这话刚落下,围观群众无不哗然,毕竟是一百两银子,省吃俭用的话,可是够他们这群平民百姓一年的日常开销。
可是如今一本古籍却卖出了这等天价,怎能不让围观群众震惊。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质问道。
“掌柜,白姑娘说的话可是真的?你这本古籍当真开价一百两银子?”
“这不是讹人家?”
“我看是要跟你买古籍的小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懂得菜米油盐都要银子,这才把一百两银子看的极轻。白姑娘在家管过账簿,懂得一百两银子的含义,觉得其中有诈,这才制止了这桩交易。”
“还好,没有将钱交给掌柜!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一百两银子的古籍,定是讹人无疑!”
掌柜懂得围观百姓心里,企图用恃强凌弱冠在白筠头上,让百姓的站在他那边。
可白筠亦是不傻,百姓心里自然有杆秤,一百两银子就可让掌柜下不来台。
如今,风向骤转,可不就是应了白筠的话。
掌柜眼见围观群众对他指指点点,赶忙又开脱道:“京兆尹大人听草民解释,这一百两银子不假,可《水石闲谈》是一本古籍,有吴恩文大师亲笔签名作为证据,大人应该知道的,古籍有市无价,乃是珍宝,平日里市场上根本看不见。如今那小哥肯花一百两银子的大价钱购买,自然是因为《水石闲谈》值这个价格!”
围观百姓听得云里雾里。
“这吴恩文大师是何人?很出名吗?”
“有没有文化人,解释一下?”
郭景淮笑了笑,突然开口为百姓们解惑道:“吴恩文大师,乃是有大德大智慧的高僧,在出家前曾是一位顶尖的剑术高手。吴国内崇拜吴恩文大师的人有很多,以至于出自大师之手的东西,都分外受人追捧,我有一位朋友也别喜欢收集吴恩文大师的真迹。”
“那这《水石闲谈》真的值一百两银子的大价钱?”
“那可是顶寻常百姓家将近一年的开支!”
对于百姓们满是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郭景淮决定让他们清醒过来:“虽然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的物件都被炒作的价位非常高,可书籍这种东西,又只是抄写之物,算不得正经的收藏字画,那是断然卖不到一百两银子的。倘若真这么值钱,当世文人都摘抄诸多书籍待留给后代,百年后再将这些摘抄的书籍拿道市场上炒作后,再抛出去,岂不是发了一笔横财?”
“对,对,小兄弟说的很有道理。”
“那这本《水石闲谈》,小兄弟以为价值多少两银子呢?”
这才是围观群众所关心的事,毕竟是人都喜欢八卦,还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围观百姓。
“我觉得撑死也就二至三个月寻常百姓家的开支。”郭景淮毫无夸张的如实说。
这话刚落下,周围人可就入炸开了锅,毕竟相差数额颇大,顿时议论纷纷。
掌柜再是坐不住,蹭地一下子转过头,看向郭景淮咒骂道:“你们不能被这Yin险小人给欺骗了,他和我身边的白姑娘分明是一伙的,自然要为她说话。我虽然开一百两银子的价位是虚高了一些,可是你们应该知道,价格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实际成交价并非一百两银子那么贵,可也决然不止三十两银子那么便宜!”
白筠瞥了他一眼,凤眸里噙着笑,颇有些讥讽之感,再抛出一记重料:“掌柜说的极是,若是吴恩文大师的真迹,自然因为炒作的原因,有可能叫卖到一百两银子。可这本《水石闲谈》真的是出自吴恩文大师之手?恐怕不见得吧。”
欸?!
白姑娘这话什么意